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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没有放走那些妖兽,不是我……”
雪白的人影跪在院子里,抬头望着站在他身前的唐慈,那人神色漠然,一贯温和的脸上竟是多了些冷然。
“大师兄,确实不是江师兄做的,你罚我吧,是我没有看好那些妖兽。”
唐慈的身边,慕霁鸢也跪了下来,脸上都是自责。
唐慈轻叹了一声,将人扶起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要替他隐瞒?”
慕霁鸢摇了摇头:“师尊会罚江师兄吗?那些妖兽跑了是不是很严重啊?”
唐慈眉心就没松开过:“严重,很多都是身上有残缺或是已经格外虚弱的妖兽,他们跑出去活不久的,只会便宜了那些魔族,下场也不会有多好,只是将那么多妖兽白白送给魔族,于我们很不利。”
慕霁鸢满脸的难过:“都怪我不好……大师兄,等会师尊来了,能不能替江师兄求求情啊?”
唐慈刚要开口,一旁沈长川缓缓走了过来,如朗月清风,不染半分俗尘,那人神色依旧,不见多少喜怒,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有没有生气。
唐慈率先行礼:“师尊。”
慕霁鸢上前两步行了礼,又连忙道:“师尊,江师兄他不是故意的,师尊您别生气,要罚就罚弟子吧,是我没有看好那些妖兽。”
一番话下来,根本没给江釉白辩驳的机会。
江釉白从沈长川出现,视线便粘在那人身上,没有离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底有多浓烈的期盼,期盼沈长川能够相信他。
但沈长川没看他,而是望着慕霁鸢,也没叫他起来:“看护不力,你确实该罚。”
慕霁鸢顿时哑了口,没想到沈长川真会因此罚他,一旁的唐慈闻言,连忙求情:“师尊,江釉白的修为在小师弟之上,他阻止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沈长川打断了他的求情:“慕霁鸢有错,你身为大师兄就没有责任吗?”
唐慈止了话头,低头道:“弟子领罚。”
沈长川罚完两个人,才终于看向跪在旁边的江釉白,江釉白仍旧望着他,两人的视线直直对上,江釉白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沈长川走到他面前:“要说什么?”
江釉白这才道:“弟子没有放走那些妖兽。”
在身后两人惊疑的目光中,沈长川蹲了下来:“我知道。”
江釉白眼前一亮,沈长川相信他,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但沈长川信他!
莫名的,江釉白感觉鼻子一酸,而后便醒了过来。
泪珠随着他睁眼从眼尾滚落,江釉白懵了懵,清醒过来差点给自己一耳光。
那日之后,唐慈和慕霁鸢都被罚了,但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他花言巧语骗的沈长川,才会有这样的处罚结果。
江釉白坐在床上,抬手抹掉了眼尾的泪珠。
沈长川信他,可为什么不一直信他呢?再多的信任,再多的感动,都在他被一掌打下山崖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其实一直没能看透沈长川,这人究竟心里装了些什么,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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