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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宠听了没答应,捋着胡子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声道:“此事恐怕不妥吧?即便杨公与之有亲,似乎也不太可能参与谋反之事。”
“铁案如山的满伯宁怎么也说这种话?”
曹操神秘兮兮笑了,“不管他有没有罪,只要有嫌疑就应该问一问吧?这事我看也不必通过廷尉大理,全权由你负责就好。”
满宠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该走的审问流程还是要走,”
曹操背着手笑道,“要是没罪,等我回来还把他放了呗。”
满宠似乎摸到他的意思了:“那能不能对他用刑呢?”
“这是细节的问题,你灵活掌握便是,我可就不管了。”
“在下明白!”
曹操满意地点点头——赵彦已经除掉了,杨彪虽不能杀也得给个教训,要叫所有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即便我不在许都,再大的官想拿下也能拿下!
蕲(qi)县之战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九月,曹操率领大军征讨袁术。
部队自许都出发,一路走一路就有袁术的散兵投靠。
才刚到沛国境内,前来投奔的兵士就有千余人,这仗还没打袁术那边似乎已经自行崩溃了。
开始时来投的还是散兵游勇,后来竟有袁术部将戚寄、秦翊率领大部队解甲归顺。
细一打听,原来是沛国乡人刘馥游说他们来降的。
曹操大喜,在军中当即任命刘馥为司空掾属,请他讲述敌情。
原来袁术率兵在陈国劫掠之际,忽然听说曹操亲自来攻,思起当初雍丘之败,吓得魂飞魄散,竟抛下军队独自逃回淮南了。
袁术这一跑,他的部队可就乱了,许多兵丁就此北上投曹,而部将桥蕤、李丰、乐就、梁纲等人素为袁术死党,身有伪职高官皆属不赦之列,便匆忙率兵抢占蕲县,深沟高垒归拢人马,希图阻挡曹军进程。
得知敌人的动向,曹操赶忙调整部队直奔蕲县而去,一路上所见所闻全军上下无不嗟叹。
陈国本是豫州富庶之地,陈王刘宠神箭威名赫赫,陈国相骆俊治理有方,因此自黄巾之乱以来从没人敢在陈国这片土地上为非作歹,即便袁术曾设立过伪陈国相,也只是在武平县落脚。
如今刘宠、骆俊死于刺客之手,袁术领兵乘虚而入大肆劫掠,不过半个月的工夫,这片富饶之地就被祸害成了另一番景象。
所有的良田都被洗劫一空,老百姓的尸体横卧田间,割不完的麦子连同民房全被烧毁,桥蕤、李丰等人不但是坚壁清野,而且采用焦土之法将所有的物资都毁于一旦,想要彻底断绝曹操的粮草补给。
曹操震怒不已,意欲将前来投降的淮南军全部杀死,但一番巡视之后,他心中又有些不忍了。
袁术这些年自顾恣意享乐,全然不管百姓和军队的死活。
与吕布一战精兵死伤大半,他就拉来淮南的百姓充军。
这些人一个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全都面黄肌瘦,还有不少老弱病残,简直是一帮流民,到曹营见了粮食比见了亲爹还亲。
面对这样凄惨的伪军,屠戮泄恨也太失民望。
情急之下他下令将蕲县团团围住,务必要将袁术死党铲除,夺回城中的粮食物资。
蕲县城池本就坚固,加之敌人拆除城郊民房,又挖了数道沟堑,更加易守难攻。
桥蕤根本没打算出战,只在城楼上置备强弓硬弩滚木雷石,分明是顽抗到底的姿态。
曹操这次也别无他策了,命令淮南降军在前、嫡系人马在后,强攻蕲县县城。
连着攻了三天三夜,曹军损伤无数,莫说无法攻克城池,甚至连最里面的两道壕沟都在敌人掩护下无法填平。
曹操本以为此番用兵可以一举荡平袁术之众,哪知陷入这种尴尬境地,不但攻不下城池,军中上下的情绪也渐渐陷入低迷。
他闷坐在中军帐中,急得一筹莫展。
就在这个时候,王必与繁钦又送来一个更坏的消息,孙策背弃讨伐袁术的盟约了。
曹操惊愕不已:“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孙策小儿也敢反叛朝廷,公然助袁术为虐吗?”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孙策忽然倒戈一击。
“这还不至于。”
王必手捧着快报,“是陈瑀那里出了些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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