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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入手,扫灭袁氏近在眼前。”
曹操见众将还满脸懵懂,笑呵呵背起手来:“等着瞧吧,马上就会应验。”
说到这儿他竟叹息一声,“本初啊本初,你这两个儿子却都不争气啊!
即便有审配、李孚之辈,不能尽其才又有何用?这么容易就把你辛苦争来的地盘拱手相让……败家子可恨啊……”
曹洪呆呆瞧了他半晌才问:“那我军现在如何应对呢?”
“给我日以继夜紧盯邺城,不出三日敌人必全力突围。
审配困兽犹斗千万要小心。”
“倘若袁尚……”
“不用理那个败家子!”
曹操不耐烦地撇下一句,便溜溜达达回大帐了。
痛击袁尚
就在袁尚驻军西山的第二天子夜,邺城守军在审配的鼓动下作好了里应外合全力一战的准备。
数千兵卒集结在城南的空场上,一色的白布裹头以便辨明敌我。
前几排的敢死士身披重铠,推着辕车、突车、平板车,以备填塞壕沟搭建便桥。
为了准备这些材料,他们把城内民房都拆了,已作好奋死一搏的准备。
列于中间的是审配精心调教的弓弩手,他们早搭弓上箭铆足了劲儿,只要冲出城门就给曹军一个下马威。
后面的大队伍除了袁尚留下的部队,还有审配的部曲家兵,甚至还有不少百姓自愿加入。
管他什么枪矛戈戟、锄头棍棒、斧头镰刀,只要是能杀人的家伙都拿起来啦。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着,各种兵刃在幽幽火光照耀下闪着阴森的微芒。
战争还没开打,将士却已同仇敌忾,透着杀气又略带些恐怖和悲壮。
审配就屹立在城头上,他也是身披软铠头裹白布,手里紧紧攥着佩剑。
为了这场仗他把宝物财货甚至连姬妾都赏给将士们了,身为冀州第一豪族,他要誓死捍卫袁氏统治。
秋夜的凉风凛冽吹来,他那紫微微的脸膛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却一动不动凝望着城外。
曹军连营黑黢黢静悄悄的,透着一丝幽深莫测的沉寂,似乎曹操和他那帮将领已经睡熟了,只有壕沟辕门还留下卫兵巡哨。
那些插在寨墙边的火把每隔十几步才有一支,断断续续沿着壕沟围成四十里的大圈子,颇像一条首尾相衔的火龙在盘睡,从城楼上望去还挺温馨的。
但审配心里清楚,一切都是假象,以曹操之老谋深算绝不会如此松懈,那平静的漆黑中不知藏着多少伏兵呢!
即将到来的必是一场硬仗……忽然,那突兀的山影隐约间闪了几丝火星,又转瞬即逝,过了一会儿点点零星逐渐清晰起来,继而越聚越大成了一片映天的火光。
审配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五个多月了,事到临头他没有任何做作的豪言壮语,只是回头向亲兵咕哝了一声:“时候到了,行动吧。”
轰隆隆……城门开启声犹如闷雷击碎了深夜的宁静,而紧接着那河北军的呐喊声更似瓢泼大雨骤然而起,敢死士、弓箭手自南门倾泻而出,疯癫般扑向曹军的防御。
但是正如审配所料,对面幽暗的连营马上沸腾了,眨眼间无数火把冲天而举,把邺城四围照得白昼一般,战鼓齐鸣势如奔马,营寨间条条马道上的士卒都往壕边涌,川流不息好似成群的蚂蚁。
河北弓箭手一齐放弦,飞蝗般的箭雨立时向曹军寨墙飞去,射得守门军士连连倒退,曹军后队的箭马上又还击过来。
敢死士哪管前面有多少敌人,只是推着车低着脑袋往前冲,有些人干脆大吼一声,连人带车一并蹈进壕沟里,为后面的人垫路。
大队军兵紧跟着一拥而上,可只有少数人能冲过便桥,其他会水的不会水的都往沟里扑腾,踩着填塞物和死人往前扑。
“守住!
守住!”
曹军督将尖厉的叫嚣声仿佛是从后脑勺挤出来的,兵卒在弓箭掩护下举着长戈大戟贴到寨墙边,只觉面前火光闪耀水声拍击,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楚,干脆把家伙探出栅栏一通比划;没几下就被城上袁军的箭稀里糊涂刺死,后排的兵赶紧从死人手里接过家伙,把尸体往脚下一踩接着冲锋——无论突围的还是防守的,此刻都疯狂了。
曹操
早就出了中军大营,在战场外数丈之地观望,即便是这样的距离还瞧不清楚,却能听到喊杀中夹杂的铮铮箭声。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可算明白审配的弓箭有多厉害了,轻易不敢向前半步,就在原地聆听亲兵往返探报。
即便如此众将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全,外层由曹纯督率虎豹骑围了一个大圈子,里面还有许褚、邓展等人举着盾牌挡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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