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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叫住许褚,“为何喧哗?”
“降将吕旷、吕详吵着要见您。”
“现在同为朝廷之将,你何必计较他们身份?叫他们进来吧……”
把朝廷二字挂在嘴边不知不觉已成了曹操的习惯,但是自从出了金殿之事,他再提及这两个字却感觉酸溜溜的。
许褚闪开道路,吕旷、吕详也自知是降将,早把佩剑摘了,一出阁门就拜倒在地:“我等向主公请罪!”
“何罪之有?”
曹操见他俩每人手中都捧着只锦囊,“这是什么?”
吕旷战战兢兢道:“刚才袁谭命部从送其女入城,有个仆僮模样的人找到我们兄弟,说袁谭希望我们继续做袁氏之臣,不保袁尚可以去保他,还留下这两枚印。”
“哦?”
曹操打开锦囊观看,原来是两枚四四方方的将军金印,大小倒有四寸许,分量着实不轻,便不再多看放回吕旷掌中,“既然是袁谭送你们的,那就收着好了。”
“不敢不敢!”
吕旷吓得金印脱手,匆忙顿首,“我二人已经归顺明公,岂肯再为袁氏卖命。
河北之民深受其苦,河北之兵皆遭其害,我二人视袁谭已如雠仇。
明公若不信我们诚意,我等就……就……”
曹操屈膝拾起金印,固执地塞进他们怀里:“老夫几时怀疑你们了?那袁谭不修恩德痴心妄想,仅凭两枚金印就想拉拢两员大将,天下哪有这般容易之事?你们既然肯来上缴,那老夫照旧赐给你们,另外我再给你们每人加一颗玉印。”
“玉印?”
二吕对望一眼。
“老夫念你们投诚有功,表奏你二人为列侯。”
“啊!”
二吕呆了半晌,忽然齐声表态,“我兄弟肝脑涂地誓死追随主公!”
这吕旷、吕详虽称不上什么名将,但曹操有意千金买骨,只要厚待这两个人,就不愁其他河北之人不来投降。
“哈哈哈……”
曹操仰面大笑,瞧着二人下城而去,又对众人道,“我早料到袁谭乃是诈降。
他打算让我攻袁尚,然后得以趁这个时机招募兵马抢占地盘。
等我破了袁尚以后,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趁我军疲弱之际对老夫下手。
可他忘了一点,袁尚若破,我军士气旺盛,有何疲弱给他利用呢?此真无用之计!”
许攸此番抱着复仇的心态而来,早就迫不及待,搓手道:“阿瞒兄,咱们下手吧!
先灭了袁尚狗子,然后再把袁谭除掉。”
“不必着急。”
曹操沉得住气,“袁谭想坐收渔人之利,可是老夫何尝不想,看谁最后得逞!
兄弟之争再甚也是家务,可袁谭向我屈膝如同叛国投敌,他们兄弟之仇恨愈烈,袁尚岂能再容这叛徒做大?这哥俩都是宁予外敌不予家奴,等着瞧,我料他们势必再起干戈,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择机而动便可……传令各营,明日一早全军南撤。”
“主公有意收兵?”
众人面面相觑。
“既来之则安之,并不是收兵。”
曹操微然一笑,“淇水正经黎阳以南,咱们引水注入白沟,日后我军粮草可直达邺城。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作好一切准备,就等着时机到来!”
“明公高见,我等不及!”
曹操已把朝廷里的不愉快抛到一边,仗虽未打却已胸有成竹。
他眺望着远处的山峦,长长地舒了口气——忽然有一阵歌声隐约传入耳中:“你们听,这是什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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