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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我不熟。”
应母冷笑:“关我们应家什么事?”
“我虽然没有见过县太爷,但这个时候我应该去找县太爷吧,他是我的媒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
夏青摇摇头,很是诚恳的道:“那我不去找县太爷,可我身上没有银子住客栈。”
“你?你是想向我讨银子?”
应母气得胸口起伏不断。
“你不让我进应家,不让我去找县太爷,又不让我住客栈……”
想了想,夏青又说:“我也不想被冻死,不想饿死啊,回家也不好,如果我回家了,我爷爷肯定会找县太爷。”
应母是书香门第出身,不管是未出阁前还是出阁后,这下人看到她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她说西,下人不敢往东,要知道她们的俸禄都在她手里,只要她不顺心,随便找个名目就能扣下,哪见到像夏青这种说话听着都是事实,压根就让人找不出回嘴理由的人。
“夫人,”
那嬷嬷朝应氏使了个眼色,悄声说:“先让她进门吧。
要是这丫头真找了县太爷,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应母青着脸,万般不愿,想到自己优秀的儿子最后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元妻,面上更为愤怒了:“我告诉你,就算你进了应家门,我们应家也不可能让你做辟方的元妻,你最多只是个通房丫头,也只能住在下人房”
应母正说着,后头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夫人,县太爷派人来说明早要过来看看新娘子,还说他是应家的媒人,怎么说也得关照一下。”
“什么?县太爷明天要来?”
应母脸又阴沉了几分。
“是。”
夏青也正在心中奇怪,虽然爷爷告的状县太爷受理了,但县太爷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应母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虽然持家有一套,但毕竟也只是小家碧玉人家出身,对她来说,县太爷这个官已经是天了,这会有些急了,只得恨恨瞪了夏青一眼,对着那嬷嬷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少夫人回新房。”
这明天县太爷要是一来,这乡下丫头告一状的话,他们应家吃不了兜着走。
说是扶新房,那嬷嬷几乎是拉着夏青就直接给推进了新房,好在夏青自小干农活,也不是小碎步,而是步伐矫健稳重,才不至于被推得跌倒。
说是新房,压根没半点喜气,连半点红也找不到,但对夏青来说还真是新房,好大,好宽敞,好富有,尽管一看起来就应该是男人住的,挂剑,壁画,书柜,花盆,干净整洁,还有床上那软棉棉的被褥。
夏青惊叹着,毫不掩饰她的羡慕,之后,她坐上了床,体会着床上那被子的柔软,就在她笑得开心时,房门被推开。
夏青抬头,就印入了一双冰凉中带着厌恶的黑眸里。
这是一个身体修长挺拔男人,剑眉星眸,挺鼻,不管是正看还是侧看,应该都属于美男子一类,只是全身上下透着一种疏离,一丝不耐。
夏青却愣住了,竟然是他,那个在她上山狩猎时救了的男子,可显然,他没有认出她来,见她这般直视着他,眼底的厌恶更浓。
应辟方知道他长得好看,不少闺秀看到他都会娇羞的多看几眼,可从没有女子会这般大胆的直视,他向来厌恶那些不懂礼节,又粗俗,俗不可耐的女人,可没想到自己却偏偏娶了这么一个女子。
娶?哼,他可没有娶过她,如今他会出现在房里,并不是怕那个县太爷,只是不想再听母亲的唠叨,也不想负了重病在床奶奶的嘱咐。
夏青没有想到天下会这般小,可要说巧,也实在太巧了,原来那天所救的男人就是应辟方,今天的他因穿了一身的青色袍子,看起来反显得斯文,不像那天目光那逼人。
看来,他非常讨厌她啊。
“脱衣服吧。”
应辟方袖袍一翻,吹灭了烛火,他实在不太想看这女人这张平淡无奇的脸,他见的闺秀哪张脸不是白里透红,粉嫩水嫩的?哪会像她这样,虽然谈不上黑,但也称不上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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