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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里发生命案的事情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雷中去了城隍庙,那里已经被官府封锁了,跟周围的人打听消息,众说纷纭。
不过雷中确定了死者是谁,他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号,是城里所有乞丐的头头,不知怎么突然死在了城隍庙里。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又跑去官府门口蹲守了半天,终于逮到一个落单的衙役,塞给对方五两银子才终于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死者名为赖三,今日清晨他的那些跟班久久没有等到他回去,就去城隍庙里找他,谁知竟然发现他死在了城隍庙里,被人重击后脑勺失血过多而亡。
乞丐当即跑到府衙报官,官差在死者的手中发现了一小节破损的布料,根据破庙里面打斗的痕迹推测布料是属于凶手的。
不过那块布料普通至极,成衣店里随处可见,他们原本毫无头绪。
可是有人突然往官府里塞了一封信,信中言说知晓那块布料是谁的,并且死者生前曾经意图跑去秦珂的瓜田里偷瓜,结果被人暴揍了一顿。
有了作案意图,并有了证据,官差们便当即出动去清河村里抓人。
听雷中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陆幼卿皱了皱眉,问道:“相公昨夜一直同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凶手,那些官差连实情都不调查?”
“对啊,东家和那个叫赖三的家伙都没见过,又怎么会动手杀人?”
李南乔也觉得事情匪夷所思。
雷中面色沉重地望了一眼陆幼卿,语气悲凉又愤怒:“他们何尝不知,他们并不在乎抓到的是不是凶手,只想尽快将此案件结案,是不是郎君做的不重要,只要他们在结案陈词上做手脚,那这就是郎君做的。”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李南乔义愤填膺,攥紧拳头:“难道不讲天理了不成?”
天理?何为天理?陆幼卿忽然低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但是那个笑声怎么听怎么觉得心酸。
“既然官府如此作为行事,想必也有可活动的空间吧?”
陆幼卿早就对这个世道感到深深地绝望,高高在上的朝廷如此,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员也如此。
上行下效,下面的官吏也自然腐败不堪,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将希望寄托在那些官府身上。
雷中在城中生活多年,对其中的行事作风已经有所耳闻,他找了以前认识的朋友做中间人去里面打听:“我打听过了,按照以往的标准,想要将人从牢狱里面捞出来,需要五百两。”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一转,沉声道:“但是,他们说郎君所犯案件事关重大,若是想将郎君弄出来,需要五千两!”
“五千两!”
李南乔惊呼出声,她一开始听到五百两的时候虽然觉得官府腐败贪婪,但是知晓家中也能掏的出来,但是五千两,那可是五千两,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陆幼卿的指尖摩挲着袖口,寒声道:“我想官府中人想必对我们家中情况有所了解,这才敢狮子大开口。”
其余家境富足之人,背后多有依仗,关系也盘根错节,官府不敢轻易得罪。
而像他们这种怀有银钱,却无根无基之人,最是容易拿捏的对象。
陆幼卿心想,仅仅是凭借一份密告,一个没有找到证据的布料,并不足以让他们这么大动干戈,怕是一开始就晓得了他们家中情况,才顺水推舟,想要从中贪一笔钱。
即便知晓又如何,陆幼卿默默闭上眼睛,家中账本银钱皆经过她手,不用翻她也知晓家中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近些日子卖西瓜与卖冰赚的钱,也不多于两千两,即便将家中目前所有产业变卖,也很难凑够五千两银钱。
李南乔见陆幼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娘子,她这是……”
李南乔行动很快,她家距离秦珂家里本就不算太远,不过一会就抱着一个罐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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