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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见陆幼卿一行人走后,主簿凑到贺县尉耳边轻声道:“大人,这几个人可是左家的,我们真要秉公办理?”
贺县尉跟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关进去做个样子,明日寻个由头便放了。”
主簿闻言,顿时安下心来。
他看贺县尉对陆幼卿态度异常恭敬,不同以往,以为还会有什么变化呢。
看样子,还是跟前几任一样,不过是个外地人,在本地无有势力,即便你是县令又如何。
“最近小心行事,我总感觉这个新来的心思深沉,不好对付。”
“放心吧,大人,她即便是有通天的手段,孤立无援,在我们西海也得乖乖听话。”
……李南乔带着梨花去收拾内院,内院久不住人,满是灰尘,只能先紧要收拾出来要住的房间。
梨花无处可去,又怕遭到打击报复,恳求陆幼卿能够收留她,陆幼卿看她可怜,也便同意她留在此地。
生怕被嫌弃无用的梨花打扫异常卖力,她干活利索,有她帮助,李南乔省力很多。
“大人,贺县尉将那几人关进大牢了。”
杨平身材魁梧,肌肉紧实,宛如一座钢铁铸成的雕像立在陆幼卿面前。
陆幼卿坐在简单收拾过的书桌前,正提笔给秦珂写信报平安,临行前,秦珂千叮咛万嘱咐定要时常写信给他,好让他安心,此时听闻杨平汇报,原本琥珀色的眸子染上深沉的夜色,冷声道:“看来他还没这般肆无忌惮,先盯着吧,过不了两日便会有行动了。”
身入陌生境地,先行投石问路,那几个人便是陆幼卿投下的石。
当日,西海新县令到任的消息便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中,而那几个人也在次日凌晨被贺县尉悄无声息放出去。
陆幼卿不动声色,休息了一日,次日才去衙门办公,贺县尉表面依旧对她恭敬有礼,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往年卷宗,税收账册应有尽有,不过陆幼卿随便翻了翻便随手扔到一旁去了。
“娘子,这些不用看吗?”
李南乔有些不解。
“不过是为了应付检查的表面功夫,真正的账本恐怕不知道藏在哪里。”
陆幼卿头也不抬,开始翻看人口户籍以及衙门名录。
怪不得县令的权利被架空,传达的命令下面阳奉阴违,府衙官差十之有九是三大望族插进来的人,县尉也好,主簿也好,皆与几族有姻亲关系。
陆幼卿空闲不过一日,登门拜访送礼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大都是当地富商送来的贺礼,价值不菲。
李南乔跟在陆幼卿身后收礼物收的手软,见到那堆得满满当当的贺礼,心惊胆战。
不同于陆幼卿自小在京城见多识广,她是苦出身,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娘子,这些东西怎么办?”
陆幼卿冷眸看过去,西海往年税收哭穷,看来是钱都被这些人赚走了,乡绅富得流油,县衙百姓却穷得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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