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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么想的本也应这么回,可这话不该在蕴哥儿面前露,他不要面子的嘛!
问得了答案又怎样?傻小子心里话出了口,便是说明他过意不去,自己解释再多,只是平添烦忧,少年人就要无忧无虑才好,想那么多做什么?
李江离把手重新放好,蛄蛹着伸展两下身子。
握握手,早已经不再抖了,他其实心里明白白天是在害怕什么。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是有了编撰身份,可却还是担忧起学识会变作累赘疏漏。
他是怕暴露太多,失去撑腰的人、安稳睡着的家吧!
也是庸人自扰了,他早先以为会剑拔弩张,没想到却是儿戏一场。
耽搁了一日,现在总算能好好睡着,实不可辜负。
李江离睡着了。
他不知道他以为正委屈气恼的人又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站在床边,赵蕴维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摸摸夫子嘴角的笑纹,回过神愣了,像被烫了似地迅速缩回去。
他往外看看,换走夫子脸上的布巾,悄声出去。
回到家喝碗水,擦擦汗戴上草编,绑好袖口裤脚,换上布鞋,沿着小道避着人出村。
一路不停,到了晚上,天将黑未黑,才追上马车。
“什么人躲躲藏藏的,出来。”
陈生向有草木响声的地方扔块石头,快速从地上起身护着大人左右。
“是你。”
火光映亮赵蕴维的面容,他自黑暗里走出来,步入到两人眼前。
“小子拜见大人。”
陈启名拍拍手,扔下吃完的红薯皮。
拂开陈生,走近,提起人下颌打量着他。
还真煞到他了,这少年怎么长得比他更英气?
丢开人在陈生身上擦擦,问“起来,说说为什么拦过来?”
赵蕴维紧绷着脸,镇定地答,“小子过来问大人一句话,夫子身边的人可是您派去的?”
陈启名压低眉,听陈生在耳边小声递话,明白了。
“竟还是个奇人,怨不得阿大阿二瞒不过你,行了,我也不糊弄小孩,他们是我吩咐的。”
“问完了,你走吧!”
看人还站着,不依不饶的,啧了一声,麻烦。
“放心,不是要害他,本县只是让人贴身保护而已,不会冒犯到他。”
赵蕴维眼也不眨地紧盯着大人,良久,才挪动步子返回去。
陈启名哼笑两声,晚饭也不想再吃了,上了马车一下歪倒靠枕上。
敲敲车壁问,“你大人我长得如何?比之刚刚那小子怎么样?”
陈生灭掉火堆,拿出火折子进车里把蜡烛点好,认真地回,“大人自是英气逼人、威仪不凡,哪里是个乡野小子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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