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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越来越冷了。”
“我没事。”
曹嵩喘了口大气。
“您这又何苦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不是放不开,是没有退路了。
咱们曹家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绝不能因为宋家的牵连一个跟头栽下去。
真要是不能官复原职,后辈还指望谁?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儿孙呀!”
曹嵩一咬牙,“我不能走,绝对不能走,我要把咱们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您有什么办法吗?”
“曹节……现在只有靠曹节了,我得设法买通曹节,让他帮咱们洗脱罪名官复原职。”
曹操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父亲原指望脚踏两只船,一边和宋氏结亲,一边党附王甫。
谁料到最后宋氏覆灭、王甫反目,落得个双脚踩空。
可被王甫害了还不算完,他又要去巴结另一个大宦官曹节,二次吮痔献媚,再受屈辱。
虽说是为了后辈儿孙,但这样不顾廉耻的出卖脸面,真的值得吗?
这时楼异和秦宜禄回来了,曹鼎的棺椁已经置备妥当。
曹嵩点点头道:“孟德,明天你们仨还有楼异带着尸体走,把宜禄给我留下。
这小子能说会道脑子快,我各处走动还用得着他。”
曹操见他如此坚定,也知道阻止不了,看看痴呆的曹炽,道:“二叔也随我们回去吧,他这个样子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回到家见见儿子,他可能还能恢复。”
不知道为什么,曹嵩用一种厌恶的眼光瞅着曹炽,好半天才冷笑道:“如此也还……你二叔一辈子谨慎小心,到头来却还是获罪罢官九死一生,他这是吓傻了!
这病治不了。”
他说这话的口气不是同情,而是挖苦。
曹操浑然不觉,仅仅安慰道:“没关系,咱们死马权作活马医,治好了对子孝、纯儿他们有个交代,治不好也算尽心尽力了。
我最担心的还是爹爹您,您千万别苦了自己……”
曹嵩甚感宽慰:不管怎样,父子天性,儿子终归还是对我牵肠挂肚的。
心里虽这么想,嘴上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我才不会像你二叔这么没出息。
谁叫我指望不上别人呢!”
他又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呆傻的曹炽,徐徐道:“只有我自己活得好好的,才能横下心来救大家。”
曹操觉得老爹挑自己的不是,赶紧许下承诺:“待孩子回去将四叔安葬,马上回来陪您。”
“不必了……”
曹嵩说到这儿,突然道出了一句谁都想象不到的话,“从今起你是你我是我。
如今我又要舍着脸去钻营,你要是陪着我连你的名声也坏了。”
“爹爹,您这样讲话叫孩儿如何为人呀?”
曹操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故意挖苦。
“哼!
莫看你是我儿子,事到临头才知道,你面子比我大得多呀!”
曹嵩说着站起身,“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桥玄前不久告老辞官了。”
“哦?老人家还是走了……”
曹操心中一阵失落。
“他临走之前来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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