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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迁徙流民之事……”
“交与李典去办吧。”
“李曼成?”
任峻一皱眉,“他是不是太年轻了?”
曹操摆摆手:“这孩子不同于其他豪强子弟,不但通晓诗书,而且少年老成,这个差事他一定担得起来,只管放手让他办吧!
另外,枣祗升任陈留太守,你去招募流民,帮李典的忙。”
“诺。”
枣祗领命起身,他和任峻、韩浩见荀彧坐在一边,袖子里露出一份诏书,似乎是有什么要事,便赶紧告辞出去了。
见他们走了,荀彧拿出诏书道:“您下令起草的这份给袁绍的诏书我看了,措辞似乎尖锐了一点儿。”
说着他念了几句,“地广兵多而专自树党,不闻勤王之师,而但擅相讨伐……这样严苛的斥责,会不会激怒袁绍呢?”
“措辞尖锐?”
曹操嘿嘿一笑,“这份诏书所言哪一句不是实话啊?他就是图谋不轨。”
“话虽如此,不过……”
曹操没容他说完,就打断道:“我就是想试试他袁本初的肚量,看他是否已经视我为仇雠,摸摸这潭水究竟有多深。
表奏太尉也好,领冀州牧也好,这不仅是朝廷的恩赐,还是我拱手送给他的。
也让他知道知道,现在有朝廷了,省得他拿着那颗‘邟乡侯’的印整天伪造诏书!”
荀彧还是不赞同曹操的论调:“现在绝不是招惹袁绍的时候,假若他不肯受命,那时您又该如何呢?”
“暂且走一步看一步,袁绍压了我这么久,也该我曹某人出口气了。”
曹操说着拂袖而起,口气很坚决,“吩咐尚书再替我起草一份诏书,叫卫将军董承、偏将军刘服、匈奴右贤王去卑、豫州牧刘备与我共同起兵,征讨杨奉、韩暹。
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普天之下只有许都这一个朝廷!
不单单是天子,宗室、外戚、匈奴、士人都站在我这边!”
梁县之役
都说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对于杨奉、韩暹而言,境遇起伏似乎也太快了。
他俩不过是靠造反起家的白波帅,本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朝廷玩命的。
因为董卓进京、群雄割据、天子东归等机缘巧合,造反之人却成了救驾的大功臣。
巅峰之时韩暹受封大将军、杨奉为车骑将军,帐下小头目一个个也都是校尉或者骑都尉。
但转眼繁华如梦渺,短短一年的好运随着迁都许县而结束。
官职、功劳一笔勾销,俩人从开府将军又恢复了反贼身份。
听说大将军曹操、卫将军董承、梁王子偏将军刘服、匈奴右贤王去卑、豫州牧镇东将军刘备五路大军奉天子之命一齐来攻,杨奉、韩暹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梁县驻军内部也起了争执,有人想打、有人喊降、有人要逃。
但是打该怎么打,降能不能被接受,逃又往哪里逃,却谁也说不出门道。
无奈之下,杨奉、韩暹只得留部下徐晃守城,二人率领一半兵马在梁县以东霍阳山沿路下寨,卡住出山的谷口,与城池呈掎角之势,希图能对峙到王师粮草耗尽。
曹操统领五路大军离开许都疾速前进,很快在霍阳山前扎营。
官军堂而皇之号称五路,实际上董承、王子服、去卑、刘备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三千多人,尚不足曹操兵马的一个零头。
为了表示尊重,中军帐里除了曹操居中而坐,也为四人在下面各自安排了帅案,只是谁都不敢坐。
曹操逐个打量四人,故意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皱着眉问道:“现在敌人据冲要之地下寨,我等该如何敌对呢?”
刘服还是那么雄心勃勃,抢先道:“大将军久经沙场,这等事还用问吗?王师至此气势大盛,不可拖延时日以怠军心。
现强弱分明,不论他们战与不战,咱们都应当一鼓作气直捣敌营!”
这话说得没错,不过曹操可不大高兴。
到了现在这会儿刘服还瞧不出子丑寅卯,气焰嚣张目中无人,曹操强装笑意:“王子所言正合我意,各位将军有何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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