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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韩馥愈加克扣粮草,眼瞅着袁绍之众也陷入了危机。
袁绍只好召集满营将士会议,商量下一步的走向。
“请将军夺取冀州以安军心!”
逄纪挥舞着拳头当先发言,显得格外愤慨,“今韩馥断我军粮草,长此以往士卒恐将离散。
眼前之际,当取冀州以自保,再图他策。”
袁绍始终保持着微笑,缓缓道:“元图所言未免过激。”
“将军举兵为何?”
逄纪自问自答,“为了平定战乱复兴汉室天下,而韩文节怀妒断粮就是阻碍大义!”
袁绍扫视了一圈帐内诸人,摇头叹息道:“吾与韩文节一同举兵,共讨董贼,今何忍因粮草之事夺其地?”
“将军差矣,冀州非韩馥之地,乃是我大汉之地。”
逄纪十分夸张地施礼道,“将军宽宏仁慈固然是我等之幸、天下之幸。
然举大事而仰人资给,不据一州,无以自全!”
曹操冷眼观望他们一问一答,心中感慨良多: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搬出大义来做幌子,颠来倒去表演一番。
袁本初明明早就想夺取冀州,想夺人之地就去夺好了,干什么要搞得这么虚伪做作呢?逄元图也真能投其所好,有话就快说呗……曹操想着想着,觉得眼前有点晕。
他昨天收到陈留来信,卞氏又给他生了个儿子,高兴得一夜未睡,与夏侯兄弟畅饮一番,此刻实在是困得厉害,强打精神睁着眼,竭力忍着不要打哈欠。
“孟德……孟德……”
袁绍连叫了两声。
“哦?”
曹操一激灵,赶紧眨眨眼打发睡意,“将军有何吩咐?”
“孟德以为冀州之事应当如何?”
曹操心里腻味透了,但还得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末将以为元图之言极是,占据冀州实乃无奈之举,合情合理无损大义,将军不必多虑。”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景明,你说呢?”
张导忙拱手道:“在下也赞同此议,因讨贼而取地,不为不义。”
“子远,你赞同夺取冀州吗?”
许攸也随之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袁绍就是这个样子,每行一件事都要让亲信部下纷纷表态,务求冠冕堂皇名正言顺。
说好听的这叫集思广益谦逊纳谏,说不好听的这就是虚伪。
曹操颇不喜欢他这样的作风,但有时还是禁不住佩服袁绍的老谋深算,而且每逢袁绍搞这一套的时候他总是积极配合,毕竟现在是寄人篱下!
连问了五六个人,都表示赞成,袁绍终于露出了真实嘴脸,问逄纪:“虽然取冀州不是不可,然冀州兵士强悍,而我军饥乏,若战不能胜,就算渤海也不能保,将无容立之地。
元图可有妙计?”
“我有一计可保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坐收冀州。”
“快快请讲。”
袁绍眼睛一亮,尽力矜持着不要露出笑容。
逄纪起身踱了两步,捻着翘起的小胡子道:“韩馥羊质虎皮懦弱之人,坐拥冀州之地实在不堪其位。
今有冀州部将麯义谋叛,韩馥赴安平讨之未胜,此乃内忧。
咱们只需再给他制造一个外患,韩馥必然肝胆俱裂,到时候再派人以言辞说之,必能使其将冀州拱手相让。”
“那这个外患应该怎样制造出来呢?”
“引公孙瓒出兵。”
曹操听逄纪道出公孙瓒这个名字,心中颇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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