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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在讨伐边章时广施恩德,招揽一大批羌胡之人,又将归降的湟中义从纳入麾下,借此自树声望,以为进取之策。”
曹操知道他也是爱听奉承的,赶忙连连叹服:“小可自以为有所长进,见事还是远不及您呀。”
“休要谬赞。”
朱儁连忙摆手,“我这三年身处垩室,不闻政事。
现在的并州刺史由何人担当?”
“丁原丁建阳。”
“是他……”
朱儁显得很忧虑,“董卓、丁原二人皆在并州,一样的脾气秉性,二虎相争恐不能相容。”
“何以见得?”
“丁建阳所带之兵为匈奴、屠格,董仲颖的人马多为西羌、湟中义从。
这些人多有世仇,怎能上下通力为战?只怕绵亘日久祸起萧墙。”
听他这么一说,曹操也觉得事情不容乐观,忙道:“既然如此,明日咱们往大将军处商议对策,若能征调其一回来或领派他将,事情或有转机。”
“如此要事岂待明日?”
说完朱儁已经站了起来。
曹操点了点头,与朱儁即刻出府登车,冒雨赶往幕府议事。
因为下雨,许多平日里的常客都没有来,就连袁绍兄弟都不在,只有荀攸、蒯越等一干幕僚。
曹操常来常往也熟稔了,领着朱儁径赴厅堂面见何进。
一进门,却看到白发苍苍的议郎董扶正垂首向何进道别:“老朽现被任命为蜀郡属国都尉了,这都是托大将军的福啊!”
“老爷子,您忒客气了,能帮的忙我尽量帮。”
何进腆着大肚子在那里连连摆手。
“我这一把年纪了,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恐怕再没有机会回到京师再面谢大将军了。”
董扶叹了口气,“我家乡就在广汉,离得甚是近便,能在有生之年荣归故里也算了却老朽一大心事,这还是得感谢大将军的大恩大德。”
“不用谢,不用谢。”
何进讲话有些不耐烦,看得出来,这老董扶可能翻来覆去谢了许久了。
曹操过来对何进施过礼,又转身对董扶道:“董老,这一路上山高路远,您老都八十岁了,这等年纪长途奔波岂不受罪,在京安享晚年又有何不可?”
“唉……老朽实在是怀念家乡故土。”
董扶捋着雪白的胡须,似乎很感慨,“好在刘焉刘大人转任为益州牧,我们共同启程,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话音未落,突然身后有一人站起身来施礼道:“董老,晚生有一事不明请教您老人家。”
曹操细看,原来是颍川荀攸。
董扶似乎与荀攸不熟,拄杖躬身道:“不敢不敢,您只管问就是了。”
他以精通谶纬、天象著称,以为荀攸一定是想请教这类学问。
哪知荀公达拱手道:“董老既然思念故土,为何不告老还乡,求官而去岂不是画蛇添足?再者董老家乡在广汉,您将所任在蜀郡,两者并非一地,这怎么算是还乡呢?”
董扶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怕你们年轻人笑话,老夫家贫无产,族人凋敝,没有一份俸禄,恐怕难考终命啊……见笑见笑。”
荀攸见他这样说也就没办法再问什么了。
董扶告辞,众人见他一把年纪了,都送了出来。
他拄着杖与大家依依惜别,才哆哆嗦嗦登车而去。
诸人纷纷回去,只有荀攸冒雨倚在檐下张望。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公达,你刚才何必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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