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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之时,在我另一侧的安德烈·卡洛斯几步窜过,一把将眼看着要向餐桌睡去的西恩拽起。
“殿下,少将阁下酒量一向不好。
今晚又是几种酒混着喝,待会肯定会很难受,您还是先带少将回去吧。”
我不由多看他几眼。
安德烈长相就雌虫来说太过阴柔。
一双明亮有神的双眼,则为他增色不少,让虫一眼分辨他的性别。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根本想不起他的样子,只记得“风趣幽默,朋友很多”
。
现在听他话里话外意思,竟与西恩还有私交?
我从他手中接过摇来晃去的西恩。
他垂着脑袋,将头埋在我肩上沉沉喘息。
骨架大,身量高,再加一身硬邦肌肉,一只手根本圈不住,勉强走了两步,西恩忽然大力推我,动作之间,带倒桌上酒杯,深色酒液瞬间浸上我的衬衫和西裤。
“殿下!”
“小叔叔!”
侍从匆匆赶来,替我清理衣服,西恩还挂在我身上,呼吸很重,好像得了重感冒,只是吸气吐气都很困难。
“小叔叔,你需要换件衣服。
萨提洛斯少将则需要一张床。”
莱伊劝我,眼神有点深意。
我会意,点头应允。
将西恩安置在客房,我换上侍从拿来的衣物。
是圣廷最常见的长袍,配双木制拖鞋,宽松舒适,悠闲自得。
晚宴还在继续,吸了致幻剂的虫们开始放浪形骸,其中没有奥托的身影。
我转去能看到花园的露台。
夜色下,一道挺拔的背影正弹去烟灰。
随后,他复又拿起,深吸几口,烟雾缭绕。
我在他身后停下:“奥托少将。”
雌虫回身,一张脸笼罩在雾海里,灰蒙蒙的:“殿下。”
他分出一根烟递过,我摇头拒绝:“戒了。”
“……什么时候?”
奥托问。
“不记得了。”
这是真话。
许是重病后被勒令禁烟禁酒,或是夜夜失眠试图重新振作时,又或是更早,身边虫不断死去而我被独自留下时。
戒了吸、吸了戒。
周而复始,直到最终彻底厌倦。
奥托掐灭烟头,凑过来看我。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短短一月不见,殿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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