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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哥又给了衡月三个馒头。
带着馒头回破庙,饿得饥肠辘辘的衡月难得没第一时间吃掉。
回到破庙里,见竺珏坐在稻草上,衡月两眼亮晶晶地凑上前,虽然这是第一晚,但这种回来后有人等着的感觉很好。
“你是不是饿了?”
他小跑到竺珏身边坐下,递出馒头:“我在酒楼洗碗,中午回不来,馒头是干净的,没吃过。”
有人陪着,寡淡的馒头都香了很多。
“你的伤好点了吗?”
没等竺珏说话,想一出是一出的衡月咬着馒头,凑上前扒开他衣服瞧。
“你做什么?”
竺珏避开。
耐不住衡月使劲贴,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往他胸前凑。
“你就这样敞啊?”
衡月盯着胸口血红血红的伤:“伤得太深了,明天我再带点艾草灰回来。”
“受伤了要吃好的养养身子,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衡月看了眼破破烂烂的小庙,补身体的东西多了去,药材、鸡蛋、鱼、肉……可惜破庙空空如也。
他能给找不到食物的麻雀找蚯蚓,给断了腿兔子找鲜嫩的草,不能竺珏在他这里什么都没有。
吃完馒头,衡月吃光掉下来的馒头碎屑,起身拍拍衣服,在睡觉前,他道:“后天我上山找点桃仁、红花,鸡血藤和透骨草,大后天我再买只烧鸡回来。”
“做什么?”
衡月可不是做善事不吭声的人,他笑眯眯回答:“你左手断了,我没银两买药只能自己找药呀。
至于买鸡嘛,我好久没吃肉了,你跟着吃点好补身子,哪能整天吃馒头。”
竺珏嗓音平淡,不信他一个小小洗碗工能有钱买鸡:“做不到别乱承诺。”
“你怎么不信我?”
稻草很干净,衡月每隔几天不管再累都会打扫干净,有太阳就抱出去晒。
吃完馒头的他们此时躺在稻草上,他铺了很多,稻草很软还带着阳光的清香。
竺珏受伤了不方便翻身只能仰躺着,衡月侧身,不满地盯着竺珏,他生性好动,拽过竺珏一缕头发:“我,沈衡月,从来不骗人的。”
“哦。”
竺珏冷淡地应了声,他从心底不相信衡月。
但他很好奇,若没记错一只鸡需要四十文钱,一个馒头才两文钱,按衡月来算他一天的工钱只值八文钱。
“不骗人?你告诉我,你怎么用三天挣到买鸡的钱?”
没应声。
被问住了?又在说谎。
竺珏本想奚落两句,侧眼,才发现衡月早睡熟了,粗糙泛红的手里还拽着他的头发。
竺珏:……
他厌恶地扯开这只的手。
又是天明。
衡月把剩下馒头再次分好,急忙赶去酒楼,见他昨天洗碗很快,今天碗盘不出意外变多,他默不作声和昨天一样快速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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