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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客套话免了吧。”
周隽青摆摆手,打断他的吹捧。
“我今天路过谯郡,想起李叔,特意来见见。
所以李叔你呢……用不着太紧张。”
他起身,左手施力压上李稔的半边肩膀,李稔暗自咬唇忍痛,不发一言。
“我自小便对李叔十分敬重。
你是我爹的门生,帮了我们许多。
真算起来,奂岩当年在国子监还和我有过同窗之谊呢!
都是好事啊,是吧?”
周隽青微微一笑,语气也放缓,似乎是真的在同李稔叙旧:“我爹很欣赏你,所以当年才会答应把你调到谯郡,拿盐铁使这个肥差啊。”
“世子!”
李稔眼神飘忽,僵硬开口转移话题:“下官来晚了,待客不周之处还请世子见谅,瞧这茶水,许久都没端来,定是下人躲懒去了!
世子莫要生气,下官这就去催!”
“不必,茶水就免了吧。
李叔你别急,怎么满头大汗的?这天都入秋了,不热吧?”
周隽青懒洋洋地抬手,拦住李稔退路。
“我就是路过,找李叔叙叙旧。
不如咱们聊聊盐井的事儿?”
他愈是和气,李大人愈是心惊胆战,已是满头冒汗。
周隽青冷眼瞧着,无半分同情,甚至还要给他添把火。
“听说谯郡榻了三口盐井,死了好些人啊。
怎会如此呢?虽然前线打仗吃紧,但陛下从未下令加征盐货。
你说这好好的,他们为何要拼着命地采盐?”
“莫不是受了某些唯利是图之人的逼迫……”
李大人心脏噗噗跳,倘若再听下去,只怕要心力交瘁而亡。
为了这条小命,他毫不拖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周隽青求饶。
“世子,世子妃啊!
求世子万万不要计较此事,下官,下官一定尽快处理,绝对不留后患!”
周隽青任他跪着,半个眼神没给,依旧说着刺耳的话。
“古往今来,卖爵鬻官屡见不鲜。
常见归常见,但这等龌龊事,若是漏出风声让刑部,让御史台知道……罢官事小,杀头事大。
何况盐井还塌了三口。
一口盐井值多少钱,李大人作为盐铁使,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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