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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狐妖施了什么手段?死都死了,妖法该失灵才对。
至少先看看这人情况如何,是否受伤。
谢存真小心地拍拍对方肩膀,他不擅长做出关心举动,生硬问道:“还醒着吗?听得见我说话吗?”
刚拍完便后悔。
谢存真发现自己手上不是酒就是狐狸血。
如此拍过两下,碰脏了小公子的一身锦衣华裳。
过去的一些赔钱经验告诉他,这衣裳料子肯定贵,而且不是一般的贵。
……不,算了,还是开溜吧。
他身上真没余钱了。
谢存真动动手臂,试图起身,刚动一下,湿热的呼吸打在耳畔。
他暗道不妙,醉鬼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这时清醒。
谢道长闭眼认命,心里颇难为情,话说得很没底气:“这,呃,请问要赔多少?”
没有回应。
谢存真等了片刻,倏地想通。
反正衣裳脏了,赔就赔吧,不用白不用。
他将那只绣了灿金榴花纹的青色锦袖拽过来擦了擦脸,总算把黏腻的狐狸血擦干净。
衣裳的触感好到不像话。
柔软冰凉,闻起来还有点淡淡的清甜花香。
谢道长活了好几十年,从没用过如此值钱的布料擦脸,当下感慨自己竟也奢靡浪费了一回。
片刻过后依然不见动静,谢存真扭头去看被他反复折腾的那只醉鬼。
对方低着头,瞧不见真容。
两人此时的姿势甚是奇怪。
谢存真不算完全躺在地上,他起来了一半,另半个身体背靠着桌腿。
起不来是因为被人压得严实。
穿得很贵的醉鬼压着他,一只手垂落在地,另一只手虚虚地横过他的胸膛。
鬼使神差,谢存真抬起醉鬼的下巴,想看清此人真容。
谢道长素来嘴笨,在夸赞别人的方面尤甚。
他夸人像骂人,道观诸位师兄弟师姐妹对他的一致评价是——“虽然长了张嘴,但最好还是把自己当成哑巴。”
这会儿也差不多。
除了好看,他想不出别的词。
如果非要说点别的,他只能说眼前人看起来很贵很有钱,而且似乎年纪不大,正值少年。
少年郎闭着眼不说话,神情格外安静。
不过醉鬼通常都很安静吧?谢存真迟钝地想。
长得白,唇角沾了点酒液……所以,所以看起来很红。
不知不觉间,谢存真用手指戳了戳这人的唇角。
几乎下一刻,谢存真拧着眉抽回手。
他觉出不对劲。
放在平时,他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冒犯举动。
有何不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房中闷热,耳边有嗡嗡声,还有什么,还有……那只死狐狸没闭眼,直直地盯他,仿佛期望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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