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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木的门槛不高,八岁的谢许明也不高,可他生气的声音很高:“就是你把我弟弟欺负哭了?”
江雨怔忡,将“小灰”
的残骸递与他,敢作敢当道:“是的……对不起。”
谢许明恶狠狠的俯视着他,一手嫌弃的接过,手一滑,哐当摔落,真真正正的成了“灰”
。
他指责道:“你干嘛不拿稳点!”
江雨忙碌半天,已是劳累至极。
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擦拭红如旭日脸颊,悄声道:“我记得我拿稳了的。”
“你说什么?”
谢许明气急败坏。
且谈他方才听闻的“火烧小灰”
一事,哪怕谢子凝哭得有多撕心裂肺,到爹爹那顶多安慰两句。
虽然江家小子有错在先,但是无心之举,又诚心悔过,谢太傅只会教导他们:“切莫得理不饶人,得过且过。”
那又如何?
他谢许明的弟弟受了委屈,凭什么得过且过?而且父亲还教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
这么一想便有了底气。
谢许明年长两岁,高出半个头,上下视角总是多出一丝压迫,他道:“你为什么要捕鱼?”
江雨尽量从容,生怕把他也惹哭了,那到时候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因为小竹、我弟弟想吃鱼。”
“哦,你是因为你弟弟想吃鱼所以去捕鱼。”
谢许明不等他肯定,打断道,“那凭什么你想让你弟弟高兴,就需要我弟弟的不高兴去换!”
江雨摆手:“不是的,是我的错,我没想捕小灰的,我只是不知道还有灰色的鲤鱼,我以为那是鲈鱼。”
“你是瞎子吗?这能认错?”
谢许明冷哼一声,抱臂堵住门口,他早早遣散了侍从,仗着人高马大,把江雨推搡到地上,力道太大,余烬反弹肆意扩散。
“叫你还顶嘴!”
江雨一声不吭,痛感却让他眼泛泪光。
谢许明还想再打,江竹一个箭步上前,从房中窜出,将其扑倒在烂掉的银杏叶面,两个人都变得脏兮兮的,他大吼道:“不许欺负我哥哥!”
年龄差大,体型差巨大,谢许明一脚踹开:“嘶,你还敢咬我!
江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小竹!”
江竹垫在江雨身上,才没摔掉牙。
江雨薄怒道:“谢公子,我已经道过歉了,论起家教与你无关。”
谢许明啐道:“也是,江家都没了,还家教呢!”
江雨赶忙捂住弟弟的双耳,可噩耗如雷贯耳,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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