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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记得,去年见他动手打架,就在代书摊跟前不远。
那会疯狗打架,不小心碰翻了砚台,嫌他摊位碍事,还出言让他打包滚蛋。
这会站在他摊前,手里擒笔,盯着一张写了满篇乱字的宣纸。
而砚台里,却放着木头炭块,笔尖上沾满了碳灰。
“让你看这么会摊子,就敢毁我砚台?任由什么人都敢来乱辱宣纸,好你个混小子,难不成存心要砸我饭碗?”
摊主气上心头,起手拍案,却不敢当面骂他,反倒训斥阿月。
“他是我的朋友,没有故意毁辱。
抱歉,伯伯,再不会了。”
阿月道。
“砚台我整的,给你洗洗就是了,一张纸能值几个钱,谁混小子?你再敢多嘴一句,爷定掀翻你这破烂摊子!”
楼枫秀气道。
摊主一噎,气势弱了些“我又没教训你,你这,你何必来威胁我?”
“没有威胁,枫秀想要道歉的,只是......伯伯,我们可以弥补。”
阿月道。
“屁话!
谁要道歉,分明是这老东西满口白舌!”
代书摊主欲哭无泪“阿月,你要不,先带你朋友趁早回家,在下摊小,实在养不起闲人。”
“是我们的错,枫秀,你先回家。”
楼枫秀愣住,他替他出气,这蠢蛋只会一再道歉,根本不知领情!
“老子没错!”
“好,我的错,你先回家,我来处理。”
楼枫秀沉着脸,与阿月对视片刻。
阿月面色如常,这令他的威慑毫无作用。
楼枫秀忍着火气,捏紧拳头,掉头就走。
见他离开,摊主人这才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阿月,你说你,跟什么人交朋友不行,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
“你知道还敢跟那种人胡来!”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您口中任何一种人。”
摊主人见他心有维护,顿时想到什么,遂道“你每日借我纸笔,说要教好友写字,难不成是他?”
阿月不置可否。
“你跟谁交友,我无权过问。
只是,我观你笔字含锋,虽正,却收着欲破不破的力道,细腻之余尽显凛刃,但逾一厘则毁。
你还是......”
摊主人本想说,你还是离那痞子远点好。
话到嘴边,却又改口,叹息道“你年纪虽小,为人倒敏锐冷静,想必心里有数,我不多说。”
言尽闭口,伸手捻起写了满篇乱字宣纸,扫过一眼,大惊失色。
“刚夸你有数,你这孩子,果然有自毁之心,圣主大名也是咱们这种人能乱写乱划的?赶紧烧了去,否则被人发现,砍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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