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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父亲揪起他的衣领,嗤道,“不是陪人睡了?”
许庭周沉默。
“学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要脸吗?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
父亲又扇了他一巴掌,继续凶恶的暴行,“既然那么有能耐,去给你爹卖个百八十万回来,不然就别进这个家门。”
父亲将他重重砸在地面,弹下滚烫的烟灰。
灼烧侵袭手臂。
好痛。
父亲摔门而去,许庭周缓缓站起来爬起来,把地上的血迹拖干净。
挂在浴室的镜子很小,里面映照出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许庭周脱去上衣,双手撑着洗手台,偏头看脖子上的伤。
除了刚刚添的,还有一些暧昧的红痕。
鲜血从额头擦过眼角,滑到下巴,流进锁骨。
抬手擦了,腥味蔓延指尖。
好恶心啊。
你要不要脸。
开学以后,许庭周和顾凌寒断联了一个月,放长假那天拨通他的电话。
顾凌寒没有在电话里骂他,但是怒气冲冲赶到约定地点,捏着拳头,估计想揍人。
小河畔,树荫底下,依旧单薄的身影,头发本就因为营养不良微微发黄,这会儿阳光照得颜色更浅。
许庭周从怀里拿出白色玩偶,放在顾凌寒手上:“这个还给你。”
“什么意思?”
“还给你。”
“许庭周,你闹什么?”
“没闹。”
顾凌寒把玩偶塞回他口袋,冷声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不要。”
许庭周低头看着玩偶,沉默了一会儿:“真的不要吗?”
顾凌寒努力克制想要发火的苗头,却听到许庭周说:“那些钱呢?”
“许庭周。”
顾凌寒打断他,“你犯什么病?”
“以后我不打扰你了。”
许庭周说,“关于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清的,如果你起诉我也没关系。”
河水刺眼,风里掺了刀子,阳光滚烫得像热油。
消失一个月,回来就是说这个,顾凌寒放轻声音:“许庭周你想清楚,再说一遍。”
“以后不打扰你了,你可以起诉我,我会还钱的。”
许庭周果然很听话,老老实实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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