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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焱消极地想,“勾起我心里的贪念,再劈头盖脸泼一盆冷水,真没意思。”
...
早餐时秋焱心不在焉,削苹果险些削到拇指,要不是汲清拦着,手上又得再添一道伤口。
“我在倒时差,昨晚睡得不太好。”
秋焱编谎话宽慰汲清,快速转换话题,“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难得咱们都有空,我陪你散散心。”
汲清看出秋焱状态不佳,以为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才没有休息好,于是摇了摇头,“我没睡够,吃完饭想去补个回笼觉,你陪我一起。”
这话听起来很任性,有种要把秋焱牢牢拴在身边的意思。
汲清从没如此耍过性子,但毕竟情况特殊,秋焱愿意惯着,他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上床后搂在一起。
睡觉只是借口,汲清的手隔着秋焱的衣服抚摸他的腰窝,呼吸灼热,心跳陡然变快。
汲清下手不知轻重,指尖掐着秋焱的腰,很不舒服。
秋焱的心很乱,没什么兴致,但既然汲清想要,他倒也愿意给。
房间靠窗的位置有面穿衣镜,虽然没正对着床,但能照到一个角,映出汲清脖子上的木兰刺青。
刺青掩盖的伤疤最近毫无征兆开始增生,肿胀的皮肉挤得花朵形状略微走样,花瓣线条不再流畅,扭曲虬结在一起。
情意正浓时,汲清瞥见镜子里变形的木兰花,身体顿时僵硬。
怀中的秋焱不适地喘息,问道:“阿清,怎么了?”
“没事,”
汲清俯身吻他,“我们继续。”
秋焱觉察到不对劲,再放任下去只会更加严重。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继续,原本就尴尬的情事最终潦草收场,两人背对而卧,各自揣着难言的复杂心思。
“Alfie,”
汲清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好得很。”
秋焱攥紧被角,口是心非。
他翻过身,反问起汲清来,“倒是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秋焱以己度人,认为汲清会和他一样死鸭子嘴硬,然而他忘了,坦诚才是汲清最大的优点。
汲清面对秋焱,拉下衣领露出变形的刺青,“我觉得自己特别难看。
刚才亲近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看自己,更不敢看你。
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循环那些恶心的照片和录像。”
“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早忘了。”
汲清木讷地盯着天花板,“谁知道不但没忘,反而觉得更害怕。”
“不着急,慢慢来。”
秋焱凑过去,吻上他的伤疤,“如果没准备好,那就再等一等。”
安慰的话并不奏效,汲清的手指抵着秋焱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我真的能等么。
我怕我再等下去,你又会不打招呼就走。”
早晨秋焱下楼接邵永仪的电话时,汲清就醒了。
他躲在楼梯转角偷听,自己的手机也嗡嗡振动,汲美兰无休止的消息和来电令他惶恐不安。
藏了快十年,到底纸包不住火,汲清最羞耻的秘密还是被母亲知道了。
汲美兰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责备汲清不懂事,为什么不早说。
愧疚感爬满汲清心头,他这个儿子当得不合格,到底还是让母亲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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