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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重,几乎全是结结实实的金属,在金属的重量上又加了一条粗皮绑带。
“把它绑上。”
初阶裁决者说。
她仍然站在靠近庭院边缘的地方,看着他,神情冷漠,语调中充满命令意味。
他将绑带从肩头套在自己身上,将意识扰乱器牢牢地绑在了身上。
意识扰乱器的枪口分布毫无规律可言,大小不一,仿佛它们是被某个精神失常的人随意地狠狠挖出来的一样。
当火花围绕着你的头部时,它们会形成一个意识扰乱器力场。
这种力场会扭曲你的思维,使其失真。
你形成了一个念头,但是意识扰乱器的力场篡改了它,又将篡改后的版本反馈给你。
自他从忍的父亲阿利斯泰尔·麦克贝恩口中听到这些话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时是阿利斯泰尔第一次向庄园里的学徒解释意识扰乱器的原理,约翰仍然能够一字不差地记起那些话:你的意识会将它自己打成一个结,折叠起来,然后瓦解崩溃。
你会想要自杀,但是你又怎么能够做得到呢?甚至连自杀这个想法都会迅速地脱离你的控制。
约翰最后一次使用意识扰乱器是在“旅行者号”
一战时,当时他用它向布里亚克开了火。
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一阵残酷的快意,然而现在,当他记起使用意识扰乱器开火的情形时,那段回忆却伴随着一阵恐惧。
在击中布里亚克之前,约翰还“扰乱”
过其他人——阿利斯泰尔·麦克贝恩,还有约翰自己的手下弗莱彻。
这些都是意外,但是这并不能令他的愧疚减少一分。
而在这几次意外之前,他还目睹了他母亲的意识被“扰乱”
的情形,当年他母亲被意识扰乱器击中,布里亚克让她靠仪器维持生命,以一具备受折磨的空壳行尸走肉一般活了好多年。
以往约翰与这个武器打交道的经历让他对它更恐惧了。
意识扰乱器沉甸甸地坠在他的胸口,约翰知道,这等于是把另一个人的神志交到他的手中。
“把开关打开。”
莫德命令道。
“为什么?”
他回过神,问道。
她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别的什么都没说。
她对他发出一个命令,就要求他服从它。
他的手沿着武器侧面一路滑了下去。
从意识扰乱器内部传来一声高亢尖厉的悲鸣,而且音量越来越大。
静电蹿上了武器的每个角落,而约翰注视着一丛电火花沿着他的手爬了上来,然后消失不见。
初阶裁决者走向他,在走到空地的一半时,她停了下来。
“向我开火。”
她说。
“为什么?”
恶心感偷偷渗入约翰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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