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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摇头,一脸真诚:“没有人拦着你。”
最后那辆车还是没开,他们停在路边一起抽烟,等来了真正的交警,给闻炀新买的跑车贴上了超速罚款一张。
那时候季苍兰就有点难去想象这可能会是他们如此忌惮的那个“希尼科夫”
,比侧写师给出的画像要年轻了至少五岁,也比他们想的要更加……
他在心里慢条斯理地找到了一个勉强合适的字眼,善良。
被一条手铐拉出了很多年都没有回忆过的往事,季苍兰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重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闻炀,你好幼稚。”
“我不相信你,”
闻炀冷哼了一声,说:“你谎话连篇。”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几乎是含在嘴里咕哝出来的,季苍兰是猜到的。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
三层的自助餐厅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有乐手在中央钢琴上演奏,他们下去的时候一曲恰好完毕。
有零散的客人在下面吃夜宵,同样细碎地鼓掌。
好在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手上拴在一起的手链,让季苍兰在体力过度消耗后吃了一顿合心意的晚饭。
他正坐在桌前听着钢琴弹奏的时候,一旁有保镖走过来,弯腰附耳跟闻炀说了句话。
季苍兰听得不真切,但听到了“Leslie”
、“价格”
、“等您”
这么几个词语。
他算了算时间,想到Siren说的拍卖时间,他们离公海应该不远了,拍卖的报价即将给出。
但在一切大白后,这都变得不再重要。
闻炀显然是不想让季苍兰知道他要和Leslie谈论的事情,听完就回头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下解决方案。
季苍兰适时地抬动手腕上的镣铐,说:“去吧,周围有这么多你的人在,我不会跑的。”
闻炀还是怕他跑了,毕竟他承诺的很多,逃跑的前科要更多。
他叫保镖唤来更多的人手,几乎是在餐厅形成了一个小型包围圈,足足有十五双眼睛盯着季苍兰的方向。
闻炀的谨小慎微让他觉得好笑,但心脏又有点酸胀。
他想到那天从西装店回来问闻炀的问题。
他们会有将来吗?
在此时,更加没人知道答案。
季苍兰顺从地让他解开手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重新拿起刀叉慢吞吞地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塞得太饱,闻到生菜的草腥味有点反胃。
他抿了口水压下那股味道,水杯放下的时候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手上还包着绷带。
Siren性格很……
季苍兰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甚至没有一个合适的字眼。
他瞥到Siren身上大敞着领口的黑色丝绸衬衣,动作间隐约露出的乳钉,默默移开眼睛。
“伤口消毒了吗?”
是季苍兰先开的口,Siren要能忍得多,耐心好的人,头脑不会太差。
他再次觉得闻炀和他父亲对Siren出现了认知偏差。
Siren哼了他一声,但没有真的生气,说:“消过了。”
季苍兰觉得有点尴尬,但又还有问题要问:“他还会画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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