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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闹着玩,她也该有分寸。”
岚琪不悦。
女儿的娇惯脾气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比从前更霸道,她也不晓得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太后不是不教,她也不是不管,这小丫头的心智,难不成是自己长的?
到了太皇太后跟前,温宪一见额娘和哥哥就开始呜咽,躲在太祖母怀里委屈得什么似的。
岚琪知道自己不能在太皇太后面前教训孩子,只先回禀说:“胤禛没有打她,只是拍了一下胳膊,她总是这样大惊小怪。”
太皇太后看到岚琪身边的毓溪,见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又见岚琪让苏麻喇嬷嬷拿些清凉败火的药膏。
等瞧见孩子手臂上的咬痕,低头看温宪,小丫头噘着嘴满面委屈,扭头钻到太祖母怀里不看大家了。
“幸好没破皮,但印子很深,明天大概要看得见瘀青了。”
岚琪给毓溪上好了药膏,看似对苏麻喇嬷嬷说,实则也是想告诉太皇太后。
但老人家只是哄着温宪,对这边不闻不问,她知道太皇太后的脾气,也不敢再多嘴。
胤禛则给太祖母请安,说些近来书房里的事,背了一篇文章给太祖母听,不多久就要回去了。
太皇太后笑着与他道:“回了承乾宫,告诉皇贵妃,你皇阿玛送来御膳,请她一道来用,你要背书背功课的,就不必过来了。”
胤禛领命,行礼后离开,毓溪望着四阿哥离去,大概也想跟他一起走。
太皇太后此刻才开口,哄着怀里娇滴滴的公主说:“嬷嬷做了你爱吃的莲蓉酥卷,快跟毓溪一道去小厨房瞧瞧,再让嬷嬷给你们捏两只面兔子。”
温宪先偷偷瞄了两眼额娘,见岚琪不动声色,才跟太祖母点点头,麻利地爬下来。
似乎还担心额娘会说她,小心翼翼地挪过来,拉着毓溪的手就说:“毓溪姐姐,我们去捏小兔子。”
毓溪好脾气,公主拉她走立刻便跟着跑出来,到门外却见四阿哥还没走远,原是天上飘雨滴子了,正等人用轿子送他。
他看到妹妹和毓溪一道出来,也走过来,温宪躲在了毓溪身后,嗲嗲地说:“四哥,我和毓溪姐姐好好的。”
“可不许再咬人,额娘她很生气,再惹祸就该打你了。”
胤禛说着,那一声额娘叫得很顺口,他自己没在意,旁边的人也没留心,只有毓溪听见了。
她前阵子才听额娘告诉自己,四阿哥其实是德妃娘娘的孩子,要毓溪进宫时,对皇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都十分尊敬。
她还是头一回听见四阿哥称呼德妃额娘。
轿子很快就准备好了,四阿哥要赶着回去温习功课,这边嬷嬷也来领公主和毓溪去看做点心。
寝殿里只有岚琪和太皇太后在,她正给太皇太后梳头,慢悠悠地说着孩子们的事,老人家道:“听说今天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也入宫了,你瞧见没有?”
“臣妾一天都在慈宁宫,说起来也很想见一见。”
太皇太后接了她后半句说:“你是不是知道,那孩子将来就是大阿哥的福晋?”
岚琪笑道:“宫里都这么传说,今天既然这样高调地入宫,想必不假。
臣妾觉得太后挑选的人,错不了。”
太皇太后哼笑一声:“是惠妃自己挑的,我和太后遂她这个愿,免得她为了儿子的婚事,又闹得宫里鸡飞狗跳。”
岚琪想起当日与布姐姐的猜测,果然里头另有文章。
惠妃还真不客气,给自己选了极好的儿媳妇。
“她看着皇贵妃给自己选儿媳妇,必然眼热。
我体会你们这些做额娘的心情,可皇室有皇室的规矩,都照着你们的心愿来办事,这成什么了?”
太皇太后神情严肃,冷冷道,“皇贵妃终究欠考虑。”
岚琪起先还不明白太皇太后说这话什么意图,等皇贵妃匆匆赶来,太皇太后当着她的面就对皇贵妃说:“这一次把乌拉那拉家的孩子送出宫后,往后不论什么节庆热闹,都不许再接进宫里来。”
皇贵妃显然一怔,渐渐缓过神,便瞪着岚琪想要询问怎么回事,却被太皇太后说:“你瞪她做什么,这话是连她也要一道叮嘱,你们往后不要再和乌拉那拉家的人往来,更不要把孩子接进宫,这话我只说一次,哪怕过几年我不在了,也量你们不敢违逆。”
见太皇太后把话说得重,两人都屈膝俯首,太皇太后也不让她们起来,反而语重心长道:“皇贵妃你抚养四阿哥这么多年,如何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
放眼这宫里,都未必有比你更好的额娘,四阿哥跟着你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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