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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被抢白,脸上很不好看,惠嫔在一旁劝道:“好歹是你曾经的主位,说话不能客气些?行了,咱们也不能多待,开门见山地说罢。
想了一晚上你可想好了,如今要怎么做,才能引得圣上注目?”
宜嫔也干咳一声:“妹妹你若帮得我,将来我必定不会亏待你。”
觉禅氏根本无所谓,目光直直地看着前头,也不往她们脸上瞧,仿佛不是在与她们说话,自顾自地就说起来:“娘娘们希望引得皇上注意,臣妾想了一晚上。
如今有两件事是您二位能做的。
一者前些日子传到后宫来,说皇上为了贪官大怒,判了绞监候,是大刑,可见皇上对于贪污行贿之事的厌恶。
六宫之中必然也有这样的事,历朝历代不乏行贿后宫买官卖官的事,娘娘们若能查出一两件,或是六宫用度上何处有不干净的,在皇上面前必然是功劳一件。
惠嫔娘娘一向管着六宫事,做起来不难。”
惠嫔颔首道:“查是容易,可这样的事投鼠忌器,需从长计议,还有一件是什么?”
觉禅氏这才稍稍看了两人一眼,仿佛是想看看这两个女人有没有胆魄,冷然一笑道:“那就是太子了。”
“太子?”
宜嫔和惠嫔同时出声,更面面相觑。
宜嫔绷着脸说,“你疯了,怎么能算计太子?”
觉禅氏知道她们是没胆魄的人,但还是继续说:“不是要算计太子,更不可能害太子,而是知道万岁爷最在乎太子,若在太子身上能体现二位的贤德呢?”
殿内
一时寂静,宜嫔和惠嫔似乎都在思量觉禅氏的话。
而觉禅氏却有几分功成身退的轻松,淡定地坐在一旁,良久才听见宜嫔开口:“若说查宫内贪污受贿的事投鼠忌器,还是在太子身上花费心思最不可靠。
皇上对太子极为重视,毓庆宫里的奴才伺候他,若有闪失都是连坐的。
一个人犯错所有人受罚,我们去插一脚,万一闹出什么人命,自然我不是说太子,冤孽也太大了,不妥不妥。”
觉禅氏侧目看了宜嫔一眼,心中暗暗想,若此刻坐着的是郭贵人,她一定有胆子照自己的话去做。
她们姐妹若能好好相处,何须让她来出谋划策,偏偏亲姐妹不和,反与外人为谋。
惠嫔也道:“的确都是能让皇上记住你我的好法子,可代价太大,若不成便是搭上自己也未必算得清。
太子碰不得,如今他还是个孩子,若已长大成人,倒另说了。”
觉禅氏心中一激灵,再细细看惠嫔,她双眸中仿佛隐藏着巨大的欲望,因为欲望太盛,时不时会跃然而出。
可她也好好地克制了,似乎在等待,正如她所说,等待太子的成人。
“妹妹费心了,劳你回去再想想可好,想一些不要大动干戈的法子。
这两件我们姑且记下了,若之后真要做,再寻你商议。”
惠嫔客气地说着,不像昨天在咸福宫里咄咄逼人,又问宜嫔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然后说不宜逗留太久,让宫女把觉禅氏请回去了。
觉禅氏走开,宜嫔兀自嘀咕着:“她怎么变了这个模样,温妃虐待她吗?从前在我们翊坤宫时,还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实在是可惜。”
“女为悦己者容,她无心圣宠,要漂亮脸蛋做什么?”
惠嫔幽幽道,又取了面前的茶要喝,笑着对宜嫔说,“方才她说的什么,妹妹出门就忘了吧,咱们不必惦记做这些事。”
“忘了?姐姐也觉得都不妥?”
宜嫔不明白。
“妥不妥当都无所谓,把她叫来这样坐坐,才是我的目的。
不管她想出什么通天的法子,我也未必会采纳,何必费那个心机?”
惠嫔冷笑一声,“我在上头眼里是什么状况,我自己心里最明白。
长春宫又离慈宁宫最近,不等觉禅氏回到咸福宫,太皇太后那里就知道这里的一切了。”
宜嫔心里惴惴不安,四处张望着,仿佛要从角落里找出一双双正偷看的眼睛,慌张地问:“姐姐不是把宝云支开了?”
“一个宝云是明着压制我的,谁晓得暗地里还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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