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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真是太委屈了,万岁爷也不给做主。”
胤禩听得眉头紧蹙,不想与香荷多说什么,只问:“额娘睡了?”
香荷道:“才躺下,八阿哥您等一等,奴婢进去问问。”
胤禩却拦着说:“不必问了,我们母子还有什么可避讳的,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就……”
“你不必进来,我不想见你。”
可突然,熟悉但久违了的声音响起,母亲似乎就站在门帘后头。
一道帘子,把骨肉亲情生生地隔开了。
“娘娘,八阿哥都到门前了。”
香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甚至伸手想去挑起帘子,可她还没摸到手,主子就在帘子后说:“多少人盯着你看呢,我已是一身恶名,你又何苦来做个孝子?被皇帝厌弃的人,你也该厌弃,这才是君臣之道。”
香荷的手哆嗦着,终究没敢去挑起帘子。
秋未深,却感觉到身边的人一身寒气,她稍稍侧身来看八阿哥,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面上的神情,可眼眸里微弱的光芒,无不诉说着他的无奈和痛苦,亲生母子,为何到了这般地步?
“额娘,请保重身体。”
胤禩终于出声,他没有强求。
“八阿哥。”
香荷热泪盈眶。
“你好好伺候娘娘。”
胤禩吩咐,“香荷你也有年纪了,自己同样要小心,你若有什么事,额娘身边再没有人了。”
“是,可是八阿哥,您……”
香荷的话没说完,落寞的人已转身走开,周遭太黑暗,不消片刻就再也看不到身影。
她捧着脸盆不知该怎么办,里头主子的声音又道:“你歇着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娘娘。”
香荷哭着道,“八阿哥到底做错什么了?”
可是里头再无声音,香荷等了好久也没见回应,唯有抹了眼泪退下。
那一夜,营地里安然无事,隔天皇帝要观众皇子皇孙及宗室子弟赛马,年轻的福晋郡主小姐们也会凑个热闹。
岚琪的帐子里,十三十四家的一大早就过来侍奉婆婆洗漱穿戴,绿珠带人摆上早饭。
她们离得略近一些,便等着外头来人传话,不知皇帝今日是怎么安排的。
大半个时辰后,才有人送来消息,说是请娘娘福晋们一起到大帐去,看看今日哪一位能得头名。
岚琪带着儿媳妇逶迤而来,各宫女眷都在了。
她刚刚到佟贵妃身边,就有延禧宫的小宫女来请安,说她家娘娘身子不适,不来观赛。
宜妃在旁说风凉话:“知道身子不好,就别跟着出门。”
没有人理会宜妃的话,也没有人愿意谈起良妃,年长的都看透了,年轻的没那资格和胆量。
气氛正有些尴尬,太监来禀告说诸位皇子前来行礼,福晋们都纷纷起身等待,便见众阿哥穿着骑马装依序而来,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做娘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各自殷切地嘱咐他们骑马要小心。
弘明正坐在岚琪怀里,原本活泼好动缠着祖母要这个那个,忽然见父亲和叔伯们来,一下变得规矩老实。
胤祯却还像模像样地上来拍拍儿子的脑袋说:“给我老实待着,要是淘气不听话,回去结结实实揍你。”
小弘明把脸埋在祖母怀里,不敢看父亲。
岚琪自然心疼孙子,责备胤祯:“自己还毛毛躁躁的,倒会训儿子,一会儿骑马稳当些,你就爱横冲直撞。”
母子说话时,岚琪原本是转过脸要去看胤禛和胤祥的,不经意地发现不远处一束目光正看着自己,她几乎与那人四目相对。
竟是八阿哥不知做什么,一个人站在那边,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岚琪这里的动静。
她心里觉得奇怪,可再转过目光,八阿哥已经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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