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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觉有理,也时刻遵循。
爹娘临终前将弟弟妹妹托付与我,要让我将他们抚养长大。
我既已应下,就要信守承诺.
现爹娘离世刚过月余,我若此时答应将弟弟妹妹送走,既是失信于爹娘嘱托,也是违背了爷奶平日教诲,更是枉顾孝道纲常。
今日二婶所说种种,让我深感困惑。
难道爷奶平日的教诲不对吗?若是不对,可为何爷奶时常要爹娘孝顺父母,爱护兄弟?若爷奶教诲没错,那我更不敢违背爷奶教诲,失信爹娘嘱托。
还是说爷奶、二叔、二婶是要教江盼做不孝之人?”
江盼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似是没料到平日不善言辞傻傻呆呆的他能说出这些话来,一时无人应声。
开玩笑,这谁敢应啊。
若顺着江盼的话说,这不就是逼着人做不孝之人嘛!
本朝重孝道,和朝廷反着来,可是要杀头的啊!
若承认江盼说的,便不能再说送走萍萍安安的事,这又与他们的目的相悖。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以对。
林家二老斜倚在扶手上,皱着眉头,因为用力,脸上的皱纹都在抖动;林二柱和林钱来坐的笔直,不知道在想什么;靠在赵桂芳身上打瞌睡的林秀坐直了身体,看着江盼满眼震惊;林进宝已经神游天外,林安安和林萍萍小心翼翼地站在江盼身后,两眼放光。
最后还是赵桂芳反应快,顾不得想江盼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讪笑着道:“盼哥儿你可别浑说,没有人逼你做不孝之人,你爷奶素日教导自是有道理,你做的很好。”
不能明着再提送谁走的话,赵桂芳开始抹泪哭诉:“你爹娘丢下你们三个走了,我也不忍心不管你们。
想着给萍萍或安安找个去处,剩下两个我们省着点一家人总不会饿肚子,你们兄妹只是暂时分开,以后还能再聚。”
“既然你们不想分开,我也不愿做那等恶人。
只是我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怪我跟你们二叔没本事,没能力养活这么多人。
呜呜。”
眼泪说着就下来了,好不委屈无奈。
江盼就等她这么说,这朝听到她说“不忍心不管你们”
“养活不了这么多人”
之类的话,便顺着说道:“二叔二婶的心意我们岂能不知。
你们事事为我们打算,是你们心善;可我们也不是那等不识好歹好耐不分的人。”
“婶子对我们不忍心,我们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我已经十六岁了,再过一两年便能支撑起门户。
家里还有爹娘去世前收割的粮食,我们仨省着点,能撑一段时间。
等我身体再养好点,就去镇上找工做,总不会让弟弟妹妹饿着。”
“咱们就还是跟我爹娘在世时一样,我们三个单独过;有事儿了叔婶搭把手……”
“那怎么行!”
江盼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桂芳厉声打断。
意识到自己说的急了,便换了副语气:“我的意思是你们都还是小孩子,你身体也不好,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们自己生活,不管你们。
快快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赵桂芳想的是,眼看江盼马上成年,平时性子又软,好拿捏,又是外姓,找个人家做上门女婿,或分个一二亩地出去单过,也是将他养大成人。
对一个外姓人做到这样,乡里邻居的也就不会说闲话,还能得个和善的名声。
而且江盼身体不好,要是再像前些日子一样生个大病去了,那也没法。
至于看病抓药的,像这次一样每日有药味儿就行,谁能知道花了多少钱?
原也是打算送走了萍萍再给安安找个人家的,现在她想了下留下萍萍也好,能帮着干活,再过几年就能说人家。
更何况赵桂芳也眼馋江盼爹娘留下的十几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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