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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光芒从机甲睁开的光学镜中迸发,挡不住眼神中的狠厉和藏不住的慌乱,腿上的锋利刀刃瞬间弹出,仅仅是一个照面绑在他身上的固定器便全速断裂,他猛地抬起身子将身侧的设备和那把就在他胸口火种前的焊枪踢飞,变形的设备狠狠撞上仓库墙壁,爆炸随之而起。
那具机甲还在挣扎,身上武器充能的声音让人类的汗毛直立,操控台上的研究人员在异变发生后迅速做出了反应,四只巨大的机器手以超过运转的速度死死抓住了发狂的机甲的四肢,此时塞拉斯才看清机甲手上变形到一半而卡在半空的枪炮。
地面上幸存的人心有余悸,人类手中的武器还对准着机甲,禁锢住机甲的机器手相当用力,乃至于机甲的四肢都已经产生了细微的形变,然而没有人敢放松警惕,这具机甲是名副其实的杀戮机器,科研人员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身上的刀刃和臂炮,只能庆幸还好他们提前卸载了机甲肩膀上的导弹炮。
而塞拉斯没有错过这具机甲眼神中泄露出的恐惧,他如同捕猎的蝰蛇,盯住了猎物的弱点。
“所以它的确是个生物。”
机械党的首领从掩体后走出来,站到了机甲的面前,那双猩红的眼睛也跟随他的动作,死死盯住了这个“小不点”
。
如果有赛博坦人在这里,就会认出来这具原生体几乎就是小一号的汽车人领袖,他的体型堪比一个中大型机,但身上那股狠厉的气势和猩红的目镜却显示出了他另一个sire的身份。
人类不敢放松警惕,对刚苏醒的原生体而言,此时的处境也依然不妙。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反转宇宙的汽车人在设计他时就没有给他安装每个赛博坦人具备的生存模块,就像每个被制造出来的原生体一样,他的处理器在他上线后第一时间运转的是他的战争模块。
这也是他得以存活的前提。
在那场出生即是死亡的爆炸中,他做出了处理器给出的唯一解决方法,他利用自己的火力轰开了维生舱下面的飞船空洞。
可以说那场红蜘蛛引起的爆炸之所以燃烧得这么厉害也有原生体自己添的一把力。
而在他遵循本能陷入沉睡积攒能量的时候,没有遇见如今的情况。
火种舱受到的严重损伤本应该已经修复,然而现在却完□□露出来,稚嫩的舱室内侧正源源不断地向他的脑模块传达痛苦的信号,他无法遏制自己机体本能地收缩。
处理器中也没有关于如今这一切的信息。
他知道如何运转自己的武器,如何快速且高效地杀死敌人,但是氧气含量极高的空气、柔软的地面和这些弱小的肉虫依然让他感到新奇和无所适从。
这里不是他应该上线的地方。
猩红的目镜四处扫视,但他没有找到自己应该效忠的对象。
他的底层代码正在运行,然而一无所获,他的记忆一片空白,有的东西除了爆炸还是爆炸。
他努力解析着这些碳基生物的语言,他认出走出来的人物必定是这群生物中的领袖,但是,领袖?
他应该效忠的应该是个领袖。
此时的原生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脑模块比一开始上线时运转得要丝滑得多。
而这对于只有战斗模块的原生体而言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他的脑模块中没有关于这种生物的语言模块。
那个碳基依然对着他说着什么,原生体无法理解。
所以他做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他试图挣脱束缚。
紧接着,碳基首领眯了眯他的光学镜,剧烈的电流和强烈的痛楚瞬间占据了他的处理器,刺耳的噪音再次出现,他意识到那是从自己的发声器中发出的惨叫。
在他下线前,最后看到的是碳基首领走到自己跟前蔑视的目光。
塞拉斯。
他对着自己这么说。
原生体记住了这个发音。
随后一切回归黑暗。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恶魔对着机甲勾起了嘴角。
新生命来到世界的第一声啼哭是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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