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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甚至只是还不到一天。
但是娄启也不知怎么地,有了名字之后总觉得这人才算是真正明确起来。
在悬崖之上的时候,娄启倒也没觉得自己会与其他人好相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到了崖底的缘故,没了其他人的注视,也没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所以才放开了些。
喜悦正浓,连阳光都不觉得刺眼了。
娄启还是盯着阿四不愿移开目光——指不定那天自己就要离开,两人便要分道扬镳了,交个朋友也算不错。
阿四早已移开目光,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缓缓流淌的河水,他的双脚泡在水中,连带着脚上的镣铐一起,静静地接受河水的轻柔抚摸。
他脚上的镣铐早已生锈,但也只是表面,镣铐仍旧紧紧地固在他的双脚之上,只堪堪留出一些走路的距离。
娄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形式的脚铐,两只圆柱形的铁质圆环缠绕住他的脚踝,而中间相连接的便是极其粗壮的锁链,两侧各放了一个开锁的位置,这时候也早已锈住,被锈渍填满。
他倒是见过一些脚铐,都要比这个轻便上许多,并且从色泽来看,那些更像是铁,而这个生锈生得也不像是铁一般——绿色中带点幽蓝,说不清楚的颜色,尤其阳光经受过水流的折射,那种颜色更重了些。
娄启悄悄观察着,脚铐看起来很是沉重的样子。
然后又看向那并未察觉自己视线的阿四,他一脸淡然,一派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阿四啊——”
阿四扭头去看他,风中他的乱发又乱了些。
“你这脚铐?”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娄启还是问了出来。
但对面的人到好像并不如之前一样带点气鼓鼓的模样,反而是大咧咧地抬脚给他看。
锁链跟随着右脚而起,上面还带着点点水渍,右脚上也哗啦啦地落下水里,而后便只剩下要干为干,偶尔有两滴水珠的模样。
落在娄启眼中,夺目的并非是吸引了刚才自己全部目光的脚铐,而是那只脚。
如同白玉莹莹,在阳光之下反射出一种惊世骇俗,又惊心动魄的光芒。
在阳光之下这般晒,好像也没有将那白玉晒透,染上健康的肤色一般。
而是仍旧冷白,好像隔绝了一切阳光,仿佛在皮肤之上贴敷了一层薄膜。
阿四只以为娄启仍在观察锁链,“在上面时便戴上了。”
“后来一直想办法也没有解开,也就作罢。”
只是一瞬间,话音未落,耳旁又是一阵轻响,那白玉便又重新钻入水中,恢复了刚刚的状态。
“怎么,你想帮我解开啊?”
阿四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就那样看着他。
娄启脑袋一空,愣怔地点头。
对面人却只是笑,权当他是在开玩笑,然后说道:“好啊,我等着你给我解开啊。”
娄启自知答应的事情当然不能轻易放弃,从那时候便开始在寻找一切能够出去的办法的同时,还要寻找如何解开这脚铐的办法。
不过,那是后话。
现在的娄启仍然没有明白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还仍旧只是呆愣地看着水中阿四的脚丫。
娄启并不是对他不礼貌,只是脑袋空空,从那一瞬间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不甚礼貌的时候,阿四早以为他对自己的脚铐极其感兴趣,开始了叙说这脚铐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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