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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
谢云逐没有昨天刚见到电风扇三宝时的惊悚,但随着那只手越伸越长,花束的油彩味都扑了过来,他逐渐就不淡定了。
不是,这个微笑圣母,好像根本不怕自己啊?!
别看他平时像只懒洋洋的水豚惯看秋月春风,该跑路时绝不含糊,谢云逐抄起自己的番茄炒蛋大作,转身一溜烟往门口跑去。
不等他打开门,就听到身后“砰”
的一声——巨大的画框落在了地上!
他的心也跟着一突,用余光向后瞥了一眼,顿时吓得血液冻结——鲜花圣母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画框,正用那长长的手臂撑着地,飞速地朝自己爬了过来!
“花……花……花花花花——!
!
!”
谢云逐打开门冲出去,根本还来不及关上,那只新古典主义的丰腴胳膊就飞过来,一把卡住了门!
另一只手伸得更长,像蛇一样飞咬过来,先是拽住了他的后衣摆,然后一圈圈地缠上来,缠紧了他的腰。
“呃——!
!”
光是那一下,就好像要把他的腰拧断,内脏都快被挤爆出来。
谢云逐眼前一黑,知道自己的狗屎运再次发作,一下就撞到了boss级的怪物。
他唯一还能活动的手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了一截包着纸巾的电池,然后飞快地将锡箔纸贴了上去。
滋啦一声,纸巾点燃,在他的手心灼烧跳跃,他毫不犹豫地就把那团火丢向了画框的本体!
火焰燃起的那一瞬,谢云逐感到自己额头的神光也跟着一暖,仿佛与那团火发生了共鸣。
这团带着祝福的火焰扑到了圣母脸上,把她的脸烧出了一个洞——里面并不是被烫伤的皮肉,而是一层层被烧焦的画纸。
从那个洞里,圣母发出了尖细的咆哮,胳膊狂蛇一样扭动,谢云逐趁机挣脱出来,没了命地冲进了主卧,反锁上房门,行云流水地从窗子跳了出去。
从遇袭到逃脱,不过短短三分钟,他那夺命飞奔的英姿大概还有巅峰期的实力,但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喘得快背气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永远都无法摆脱这种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哪怕休息也没有用——更何况他往往也得不到多少休息。
拼命跑出一段路,谢云逐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圣母画像总算没有追出来,只是把烧焦的脸贴在窗户上张望,胸前是一束被她压扁的花,隔了那么远,耳边还能听到她充满诱惑的呢喃:“花……花……”
跑过一家商店的橱窗时,谢云逐飞快地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刚才使用过后,自己额头上的神光又淡了一些。
所幸他懒得走远,所以没多久就跑回了大巫的祭台,那团巨大的篝火让人感到温暖和安逸。
他把疲惫至极的四肢丢到地上,一躺下就半天没站起来。
腰腹处依然痛到难以忍受,他把衣服掀开来,就看到那因为不规律饮食而过分消瘦的腰上,是一圈圈青紫的勒痕。
他暗骂一声,从背包里拿了治淤伤的药膏出来,挖了一坨就往伤口处抹。
连治疗都已经是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的无聊过程,因而他对待自己也欠缺耐心,抹得随意又粗暴。
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腹肌也绷紧了——他从未刻意锻炼过,这点顶用的肌肉完全是在无数次逃生中自个儿长出来的,他的身体费尽心机地从少得可怜的营养里抠出一些,努力保证每块肉都能最大效用地发挥价值。
总算上完了药,谢云逐又脱力地躺回了地上,晒出来的热汗与疼出来的冷汗小溪流一样往下淌,积蓄在腹上浅浅的沟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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