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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是77年恢复高考吗,迟叔又考回上海了,但是他每年都会回来看看,我生完柱子,迟叔就退休了,一到秋天他就回这儿住,来年开春他再走。”
“那以前,他最稀罕你们这些小崽子了,你小时候在他那儿吃了不少糖吧。
你还记不记得?”
王婶摇了摇石秋榭的胳膊,石秋榭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要不然也不会想着上门去看看迟爷爷。
“记得就好,也算迟叔没白疼你们。
唉,这好人有时候,他也没有好报呢。
迟叔这不是后来检查出了癌,医院不放人啊,说是要化疗,那也没治好啊,他之前还打电话给村里人说想回来看看,这不,最后也没能回来。”
王婶说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生老病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命。
石秋榭想到自己爷爷也是因为癌症去世的,走的时候人都瘦成骷颅了,他都不忍心去想迟爷爷去之前遭了多少罪,老人家最后的遗愿也没能实现,造化弄人啊。
王婶一看石秋榭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因为迟爷爷的事儿想到自己的爷爷了。
哎呦,我这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叔也使了个眼色,让王婶赶紧说点别的,别老提孩子伤心事儿。
说什么,说点什么呢……王婶急得脑瓜子冒汗,哦对,孙子,迟爷爷的大孙子回来了。
“哎,你是不是说你见到了迟爷爷的孙子啊?”
王婶拍了拍石秋榭的手背,顺手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石秋榭回过神来,他点点头:“嗯,我看迟爷爷家有人,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呢。
这不是寻思着拿点东西去看看他老人家吗,结果就听他孙子说,他已经去世了……”
一提起这个,石秋榭一肚子火,要不是被那个煞神,他才不会作死去喝酒消愁呢,也就不至于遭那些罪了。
“那孩子啊,怎么说呢,有点古怪。
不怎么出门,要出门基本上都是大半夜,村里都没人的时候。
那黑灯瞎火的,说什么在散步,这不扯犊子吗?”
王婶想到迟爷爷那孙子,有些想不通:“而且,这孩子有时候见到人吧,还挺有礼貌,知道跟你打个招呼,有时候,你跟他说话,他都不带理你的,可高冷了。”
“哼,没准他是个神经病吧。”
石秋榭面无表情,越听越觉得那家伙不是正常人,谁家好人像他那么说话啊!
王婶闻言使劲儿拍了一下石秋榭的背,她瞪起眼睛:“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人好歹也是迟爷爷的孙子,你咋能这么说呢,孩子不爱说话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小时候见人见的少了,没锻炼过……”
“哎,对了,正好你跟他熟,你把这个卤牛肉给他带过去,我看他那小身板还抵不上柱子一半呢,得多吃点肉补补!”
石秋榭手都哆嗦了两下,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声音都快尖成米老鼠了:“谁,你说我吗,我,跟他,熟?!
您从哪儿看出来的啊!”
王婶可不管那么多,她已经麻溜的把牛肉装好了,然后一把拉起石秋榭往门外一推:“好了,你正好也吃饱了,去把这个送给他吧,就当散散步了!”
没等石秋榭反应过来,王婶就已经把大门关上了。
石秋榭拎着一袋卤牛肉,一脸茫然。
就这么把我赶出来了?还让我去给那个神经病送吃的?我不去,谁去谁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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