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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她进了屋,看到一样的泥墙,只有炕的周围糊了圈报纸,石美君显然有些失望,不满的哼:“怎么这墙都不粉刷一下,住着不难受吗?”
祝晓敏跟着进来,站在门口微笑解释:“这墙是泥坯垒的,里边又用泥刮平,再用泥浆刷几次,并没有抹石灰,粉刷的话,大概率也刷不白,还不如报纸管用。”
石美君问:“那为什么不抹石灰?”
祝晓敏摊手:“石灰和白涂,都要花钱买,这里没有那个条件。”
石美君不说话了,原地转一圈,看着这间屋子,想到以后就要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其实祝晓敏明白她的心情,当初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一样,只觉得那土炕别说睡觉,就是坐一坐都坐不下去。
可是又能怎么样?这个时代,没有给他们太多的选择,可以说,别无选择。
上一世的她,不知道以后的事,以为会永远在这里扎下去,就像现在的她们一样。
现在,她至少知道,她在这里最多留十年,哦,不是,这一世,她没有结婚,或者十年都不用。
而现在,已经第四年。
新来的七个知青就这么安顿下来,两个女知青插入第五生活小组,也就是苗诗文、祝晓敏这一组。
五个男知青分开,陈旭东和另两个人插入原来陆明峥的三组,也就是邢庆生一组。
剩下的两个插入第四组,也就是项志宽一组。
等这里的事情完全理顺,七个人也对这里的生产生活有所了解的时候,陆明峥带着两个人进了林场。
先在大队部报到,安排好住处,陆明峥就过来找祝晓敏。
祝晓敏正在大队部后边的院子里安排会场,远远的看到他进来,心里就涌出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说不上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就只觉得心跳快了几拍,可又明明不是喜悦。
完全不想看他,可是又在转身回头的时候,忍不住目光扫一眼。
又生怕被他看到,说出什么她不想听到的话来。
唉,真是难受。
说好了,他一回城,此生不见的,现在什么情况?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明峥已经过来,站在看台下,见她正把已经抹上浆糊的一张绿色菱形纸递给梯子上的谢承志,纸上写的一个“指导”
的“指”
。
陆明峥退后几步,把一排的纸看一遍,连起来是“热烈欢迎上级同志莅临指……”
不用想,后边是“指导工作”
。
陆明峥无奈摇头:“也不用这么正式。”
他走过来,虽然台上台下,祝晓敏还是已经浑身别扭,听他突然说话,别扭加倍,低头看他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又忙抬头,不冷不热扔下一句:“又不是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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