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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了的那些,围着他团团转,为他所用。
比如他的好师弟郁魁,曾经自己当弟弟养着罩着的人,在慕子晨直接污蔑自己见死不救之前,郁魁对自己的不满其实已经有了苗头,只是他不够在意。
“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师弟?”
“师兄,你对子晨好点啊,子晨在外都惦记着你,可你呢,怎能没有师兄的样?”
他当时为什么没过分在意呢,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和郁魁十多年的师门手足情谊是真的,结果,就变成了——
“沈辞秋!
小师弟受伤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能这么干!”
“沈辞秋,你把仙骨给子晨,你给他啊!”
只有他是个傻子,相信所谓情谊,所以一字一句,诸多模样,都是曾经扎在沈辞秋心上的刀。
沈辞秋曾被郁魁伤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如此想想,一下杀了,好像是便宜他了。
沈辞秋曾经不是没有训过郁魁要注意下自己的性子,只是那时候他觉得郁魁尚且可以教导,到头来,是沈辞秋一厢情愿了。
有些白眼狼,是教不熟的。
沈辞秋周身飞舞的冰晶打了个旋,拂过他雪白的皮肤慢慢飘落,汹涌的灵力也逐渐安静下来。
谢翎见肆虐的寒意退去,试探着再度出声:“他高高在上骂我废人,无非也是仗着自己天资不错,就嚣张跋扈,不如废了他修为,让他体验下人间疾苦,再杀不迟。”
“当然,我也就是个小建议,你要是觉得不好,尽管杀就是,我双手赞成。”
谢翎严谨补充。
最后一片飘舞的六瓣雪晶落下,沈辞秋似乎极为清浅地笑了一声,太轻,谢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沈辞秋轻声说:“谢师弟,你可真不是个好人。”
我如今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翎听出他语调恢复如常,应当是从疯魔的状态里走出来了,松了口气,展扇一笑:“沈师兄,我们彼此彼此。
大部分时候,我都是个好人,但我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他要我死,我不可能让他好过。”
沈辞秋:“你说得对,有仇报仇才是人心。”
沈辞秋扔了邪修的刀,倾身凑近郁魁,他的衣摆在地面绽开,像朵不染尘埃的冰莲。
沈辞秋探了探郁魁的脉搏,同为金丹,邪修那一掌破了郁魁的法衣,让郁魁重伤,养一养就能好。
那怎么行,让他来帮帮师弟。
沈辞秋玉白柔软的手指贴上了郁魁丹田,他注视着郁魁的脸,就这么往下一按——
郁魁在昏迷中的身体登时被痛得痉挛抽搐,他闷哼一声,头一偏,唇角渗出血沫,灵力飞速从破碎的丹腑中流逝,消散得无影无踪。
沈辞秋收回干干净净的手,月白衣袂从郁魁身边无情掠过。
金丹破碎,丹腑尽毁,堂堂玄阳尊二弟子,往后就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了。
郁魁虽然天资不如他,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天之骄子,否则不会被玄阳尊收为徒弟,他向来很以自己的资质为傲。
若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废了,不知会作何反应?
沈辞秋冷漠地起身。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洁白无瑕干干净净,可他仿佛觉得染了什么脏东西,光用清净术清洗不够,还摸出条帕子,一点点把手指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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