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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还没傻,阎妄川放下些心:
“除了不认识我还不记得什么了?”
殷怀安知道他的舞台来了,睁着一双懵懂的双眼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盯着对面的人问: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话饶是阎妄川也惊了一下,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这小子和他装傻?他目光一凝审视地盯着对面的人,在这道目光下很少有人能不心虚,但是自始至终殷怀安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都是空空如也,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
“你认识我对不对?能告诉我是谁吗?他们还提到了我老师,我老师是谁?还有火离院是哪里?”
殷怀安现在迫切知道更多的信息,眼前这人能告诉他是最好,就算不告诉他,他也要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获得点儿同情分,然后自己这几天再好好讨好讨好他,没准在那个什么焰亲王进京前他就能出去了。
“咳咳...”
还不等殷怀安脑补完,就被对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刚才还站的笔直的人此刻一只手撑在栏杆上一只手压在肋下的位置,他逆着身后的火光站着,脸上的神色都看不真切,但是这咳声听着就怪难受的,殷怀安不由得上前一步:
“你感...风寒了?”
他方才就听他断断续续咳嗽了半天,古时候不是偶感风寒都能死人吗?这时代看着就挺落后的,这人第一天来,可能都不知道这牢里晚上有多冷,万一他中看不中用,冻两宿嘎了可糟了:
“你身份挺贵重的吧?能不能问牢头要点儿风寒的药?再不济来两口热水也行啊。”
这人要是能要来,给他分两口预防一下也好。
阎妄川手按着肋下的伤口,他知道伤口必须得处理了,抬眼看了看对面那双黑白分明却明显关切的双眼,没再和他说什么,转身走回了桌前简易的板凳前坐下。
殷怀安看见人就这么走了回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叫人,不过这人没有将暖炉拿走,他索性就围着被子倚在了栏杆上透过缝隙看过去。
就见那人将手腕处的护腕取了下来,牛皮护腕中间有一个极小的夹层,阎妄川从里面取出了藏在里面的针线,殷怀安脑袋都快要插到木杆缝隙中了,看到他掏出来的东西愣了一下,这是干嘛?这年代的牢里没有缝纫机踩还要做针线吗?
随后他就见那人在解衣服,衣服破了?还没等他想明白,那人的上衣脱下了一半,露出了半边身子,说实在的,殷怀安还从没在一个人身上看过如此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不是现代健身房教练身上那种小山一样的腱子肉,在昏暗的仅有一盏油灯的映照下,犹如最完美的的一尊雕塑,虽然看着劲瘦,却无法忽视那紧实线条中蕴含的力量感。
但是身材再好,殷怀安看着他也觉得冷,明知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衣服破了?这晚上太冷了,就别补了吧?”
阎妄川听到这句话,苍白的唇角似有若无地扯了一下,他从衣服夹层中摸出了一个小的油纸包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将另一边的衣服也脱了,殷怀安这才看到他身上竟然缠着纱布,受伤了?脑袋越发地往那边探。
阎妄川拆了身上的纱布,殷怀安的眼睛也借着火光黏在了他身上,在看到他肋下的伤口时整个人的面呼吸都忍不住一促,那人肋下红肿一片,隐约能看到缝合的针线,但是那针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硬的扯开了一样,此刻血糊糊一片。
阎妄川扯过被子的一角垫在伤口下面,直接用桌子上之前要来的酒淋到了伤口上面,酒将伤口外面的血污冲了下去,他昼夜不停地骑马回来,刚刚缝合完没多久的伤口外面的缝合线已经挣开了,这一幕看的殷怀安头皮瞬间麻了一片,手死死捏住了木栏杆。
对面的人取下了油灯的灯罩,将方才拿出来的针放在油灯上面烤了烤,将那已经被挣开的线挑了出来,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将线从皮肉里拽出来,这牢里没有麻药,钻心的疼痛也只能生生忍着,除了白下去的脸色和额前沁出的冷汗,他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来,这一幕看的殷怀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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