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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苍拱手拦住谢砚,“大人若去,就更说不清了!”
“我行端影直,怕什么?”
谢砚不紧不慢掸掉了衣摆上的灰尘,迈步而去。
许冲迈着小碎步,急急在前引路。
谢砚负手而行,不疾不徐,从戏台到后院转过九曲回廊,颇有闲庭信步之感。
到了假山缝隙处,大理寺衙役把守。
但仍有不少宾客闻讯而来,伸长脖子往院子里张望。
“方才那小丫鬟喊什么?当今状元郎被囚禁在侯府?”
“世子向来恭谦温良,怎么做出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子门生那是皇上的脸面,他们也敢动?定阳侯府接二连三出事,怕是彻底完蛋咯!”
……
谢砚顿住脚步。
一股威压侵袭而来,众人方禁了声,垂头让开了一条路。
等谢砚走进院子里,各人好奇的目光又偷瞄向谢砚,窸窸窣窣讨论起来。
这阵势,想压也压不住了。
“世子,要不要请太子出手?”
扶苍问。
谢砚却未注意到扶苍说什么,只听得房间里凄凄切切的哭声。
“守着门,莫要让人进来。”
他眸色一暗,双手推开了柴房的门。
逼仄的房间里,唯一一束天光从门缝透进来,照在瘫软在地的姑娘身上。
谢砚看不见她表情,只见她肩膀颤抖,腰肢虚软靠在草榻上,显然已经哭得无力了。
姜云婵在顾淮舟榻前唤了半盏茶的功夫,郎君没有任何动静。
她心里正火急火燎,扯下面纱,捧着郎君的脸,期期艾艾地道:“淮郎,我是婵儿,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不是说过要娶我过门吗?你快睁眼看看我啊!”
……
一旁看着的裴严听到那姑娘自报姓名,呆若木鸡。
世子身边的舞姬怎么变成他的表妹了?
裴严走到谢砚身边道:“谢大人,若让人知道你身边的女子另有其人,那是欺君之罪,恐怕难办啊!”
“出去!”
谢砚淡淡吐出两个字。
明明声音极轻,但又似千钧重,叫人心神俱颤。
裴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退出去,将门关上了,带走了最后一缕阳光。
那张平日如玉观音般的脸渐次隐匿在黑暗中。
气氛沉郁,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床榻上的人忽而一阵剧烈咳嗽,呕出一口血来。
姜云婵赶紧用衣袖帮他擦拭嘴角,帮他抚胸顺气。
她自己也弄得浑身灰尘血污,发髻散乱,耷拉在右脸处。
何其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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