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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到了斡勒,若还在京中,他别说骑马,连像今日这般在屋外坐一整日都不大可能。
李温也是随口说说,他又感慨:“若五哥没提前回京就好了。
今儿个和斡勒王子赛马,咱们就不会少一个人。”
李淙温声道:“为母侍疾赶回去也是应当。”
“什么为母侍……”
李温脱口而出又生生顿住。
他睁着眼珠与李淙对视,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下去。
他很快又笑了一下:“不行,不说了,这一身臭汗,我回去冲洗去!”
说着,李温快步往自己的帐篷跑去。
李淙目送李温离去,转眸望向李淋。
李淋目光躲闪了一瞬,又无奈地笑了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太子可别怪我。”
李淙面上仍旧儒雅地温和笑容,未言其他。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他的老师正在他的帐篷中等着他。
“太子回来了。”
翁奇略起身相迎,“启程的日子……”
“李潜提前回京并非为母侍疾。”
李淙打断翁奇略的话。
翁奇略愣了一下。
“若是别人告知,我会另查。
只因老师所言,我便深信不疑。”
李淙望着自己的恩师,含笑温声,“老师,所以这件所有人都知晓唯独我不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翁奇略知道瞒不住了,这才三言两句将江家二爷换子偷爵之事说了。
李淙面色温和地听着,待翁奇略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再问:“她呢?”
“自是被牵连了,先是进了牢狱,后和江家二爷一脉的女眷一同进了教坊。
现在……是洛北郡王的小妾。”
李淙轻捻指上扳指,问:“这是按哪条律法如此处置的?”
明明是仍旧温和的语气,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能辨出那温和语气下藏着的冷意。
翁奇略沉默。
“是我母后的意思?”
李淙问。
翁奇略没答,反而转移话题:“之所以瞒着殿下,是担心殿下挂心,影响此番出使斡勒……”
李淙忽然轻笑了一声,他走到桌前,慢悠悠地沏茶。
在茶落瓷盏的泠泠声中,他道:“多谢老师今日又授我一课。”
他顿了顿,才含笑道:“果然这世间无人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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