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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月皊的身上。
大氅刚搭上月皊的肩,她缩了下肩,下意识想躲,又反应过来,乖乖不再动,任由江厌辞用大氅将她整个人裹起来。
江厌辞探手去抱月皊,他的手掌真切地感受到她身上的僵颤。
他的眸色又深了一分。
他将月皊打横抱起,月皊在他怀里瑟缩着,仍旧在发抖。
江厌辞垂目望了她一眼,抱着她转身走出充满酒气的小间。
宴厅明亮,晃得月皊眼睛疼。
灼灼的白光,让她藏无可藏,只能悄悄转过脸,将脸埋在江厌辞的胸膛。
“哈。”
李潜一手握在腰上,气愤地转了半圈,然后指着江厌辞,质问:“洛北郡王这是什么意思?把我端王府当成随你撒野的地方?”
月皊悄悄攥紧江厌辞的衣襟。
她闭上眼睛埋首在他怀里,眼泪洇湿着他的殷红衣衫。
她好想求江厌辞不要将她丢下来,可是她紧紧抿着唇没吭声。
她怕,她怕有了期望再失望,怕央求之后被拒绝。
也怕连累了他。
江厌辞明显感觉到李潜说话时,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
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不回头,背对着李潜,开口:“这话倒是要问问端王爷。
掳走我的女人意图不轨,其罪当何?”
李潜冷笑,傲慢道:“这就是洛北郡王的不对了。
既然将人卖了向本王献好,今日这又是哪一出?”
他神情不悦地看向陈六郎。
陈六郎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原本这事儿,他不敢拿着月皊的身契上江府要人,想着先向五殿下献好,木已成舟后江厌辞只能吃个哑巴亏。
可他没想到江厌辞会赶过来!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人的确是江府卖的。”
陈六郎赶忙去拿放在桌上的锦盒,一边打开,一边说:“身契在此,确实是江府卖——”
陈六郎的话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他换成另一种尖细的嗓子尖叫般:“身契呢!”
李潜愣了一下,转头望过来。
在他眼里,玩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即使是身家清白的女人。
他以前又不是没玩弄过,哪个敢告皇家子?可若对面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真要追究起来,就算不至于降罪,只在圣上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已足够严重。
这份身契在不在,变得格外重要。
在,那是他幸自己的小妾。
不在,就是强抢民女当众意图不轨。
今日之众都成了人证。
纵使旁人可以买通作伪证,李渡那张嘴可不好堵……
陈六郎懵了。
他睁大了眼睛,在空无一物的锦盒里翻了又翻,抖着嘴唇说:“身契一直都放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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