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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再三保证,纪长宁这才转身离开,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王江海投来阴狠狠地目光。
从后山出来,纪长宁并未回到山间陵,而是去了趟开元殿寻她师父。
自从薛师兄死后,她同师父的关系便不怎么亲近,除了宗门事务以外,再无其他交谈,更不像其他师徒那样亲密相处,纪长宁心中明白,比起自己叶东川更喜爱薛云阳一些,许是还会气恼当时死的怎不是自己。
她救不了薛师兄,能做的只有拼了命的修行,一日比一日努力,所求不多,不过是想得到一句赞赏而已,亦或是一句:长宁,你做的很好。
可自己费尽全力所求,却是他人轻而易举的肯定。
纪长宁看着湖心亭上对着孟晚扶额大笑的叶东川,这样想到。
因为隔了些距离,她听不清二人说了些什么,却能瞧见叶东川看向孟晚的眼神宠溺无奈,脸上笑意渐深,是难得的愉悦惬意,不似在自己面前的疏离和冷漠。
而孟晚扯住叶东川衣袖撒娇,像是再讨什么东西,随后露出狡黠的笑,笑的眉眼弯弯,像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她本就生的好看,神色鲜活时,更是越发令人心生欢喜。
师父从未对她笑得这般开怀,只会在自己练错招式时,沉下脸站在一旁摇头,眼中是藏不住的失望。
与之相比,他们更似师徒,自己只是一个试图偷得片刻欢娱的过路人,瞧着旁人嬉笑欢乐。
思绪翻涌,纪长宁站在树下瞧的认真,脸上看不出喜怒,可崇吾作为她的剑灵,自是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剑身频频震动,语气中满是担忧,“长宁,你莫要难受……”
纪长宁并未接话,只是学着叶东川宠溺刮了刮孟晚鼻子的动作,抬手在自己鼻头轻轻一动,嘴唇翕动,小声说了句什么。
崇吾仔细去听,才从那张淡色唇中听出来一句话:
长宁,你做的很好了。
树枝被风吹拂,最后一片红枫缓缓落了下去,在水面荡起涟漪,倒映在水面的景物被水波驱散,杂糅成浓墨重彩的水痕,又逐渐归于平静。
“啪嗒”
,鞋子踩过水洼时溅起了水珠,打湿了裙摆。
两个少女顾不上水渍,抱着怀中的红绸珠翠急匆匆跑远,七拐八绕间到了一方小院,忙朝着屋内的人大喊,“取来了取来了。”
屋内冲出来一个穿着观音楼校服眉眼英气的女子,接过那些配饰松了口气,“好在没有误了及时。”
说罢转身走近屋中。
屋中围了不少人,孟晚坐在铜镜前,身着大红色的中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一侧,露出白皙的脖颈,面带红霞,眉目含情,抬眸浅笑时,说不尽的容色绝丽,明艳不可方物。
她听见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扭头,刚有点动作便被人按住,“开面呢,小师叔莫要乱动。”
孟晚乖乖坐好,期待的问:“如棠,可是长宁来了。”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一道女声,“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去替你去取朱钗,你就记得纪长宁,我可是吃味了。”
“怎会,我做梦都记着呢,浮玉姐大人大量莫要同我计较。”
孟晚双手合十委屈道。
她这摸样逗乐了浮玉,没好气道:“行了,别耍宝,快些准备,一会儿你相公可就来了。”
“浮玉姐!”
孟晚羞红了脸,咬着下唇眼神躲闪,半是羞的半是恼的。
“小师叔也会不好意思啊,平日里不是摸鱼爬树无所不能吗,”
柳如棠掩唇笑道:“我今天可是开了眼了。”
众人笑成一片,说话声和嬉笑响彻院中,久久不停,以至于纪长宁走进来时,屋里的人纷纷将视线望来,笑声戛然而止。
她握着剑站在门前,总感觉和里面的氛围格格不入,仿佛突然闯入的未知来客,突兀又怪异。
看向房中众人,又垂眸看了眼自己黑白色的执法堂校服,顿觉不妥,不像赴喜,倒像奔丧,正欲出去,孟晚从人群中央探出头来,欣喜道:“长宁!”
孟晚穿着嫁衣,鲛纱织成的大红喜服可见彩色光辉流淌其中,满头珠翠发钗并不显得繁琐,反而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描了眉,额间轻点朱红,红唇微张,娇艳如滴,双目含情含笑,皮肤细润如温玉,脖颈柔光若腻,竟让这嫁衣逊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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