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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不愿意,他便亲手来取。
……
以为这就能困住她?
崔淮瞬间睁眼,一剑插入松软的泥地,剑身一挑,连泥带土冲着扶钦而去。
扶钦爱洁,等他挥袖挡完那些泥土,放下手时,崔淮的剑已经直抵他面门。
他轻叹一声:“师妹心境其佳,不乱心神。”
抛开恩怨,扶钦难得夸别人一句。
要是让族里那些小凤凰听见一声夸,怕是能高兴地炫耀好几年。
但崔淮听惯了各种奉承,只觉得这个师兄虽然浑身全是毛病,但眼睛还没瞎。
于她而言,那些过往的经历并不是不痛,甚至可以说,在当初的时间节点,算得上痛彻心扉。
但她曾在地牢里,将一块磨薄的铁片插入国师的胸口,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把剑。
她凭借实力成为宗门中流砥柱后,手刃了明霄,让周围人睁大眼睛瞧清楚,她崔淮不是可被挑挑拣拣之人。
师尊以为能胜过她,却被她在剑术领域完全打败,最后死的那个人是他,而灵晔剑尊代替他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剑,受世人景仰。
她次次靠自己从死局中杀出来,她为何要怕?
这些都不必和扶钦说,她只倨傲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看扶钦:“我从不回头看。”
扶钦输了也不气馁,保持了风度:“师妹好剑法,论剑而言,是我输了,心服口服。”
两人打过一场,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许多,但擦肩而过时,彼此凶残的眼神,他俩心知肚明——
梁子已经结下了,砍树这事没完。
***
扶钦走远后,崔淮这才泄下力来,瘫倒在地,浑身没一处不痛。
以自己的逆天资质,使出方才的剑招可谓是废了吃奶的劲儿。
要不是最后扶钦出了个昏招,用个奈何不了她的幻术,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
躺了片刻,崔淮爬起来准备回屋换个地方偷偷摸摸地躺。
在外面躺着若被发现,刚拼命挣回的脸面荡然无存。
走几步想起自己唯一的椅子,又拄着剑回去取。
结果完整的椅子没看见,地上除了今日惨遭屠戮的树桩子,就只剩几根散落的木条。
她与扶钦的切磋虽然没直接砍上椅子,但剑风扫过,椅子四分五裂。
总之,崔淮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椅子。
比起哀悼,她更是愤恨——
扶钦,华盖之仇,椅子之仇,她记下了!
***
扶钦本人并不知道又多了一宗罪,他正紧闭门窗,默默怀念逝去的梧桐。
怀念告一段落后,便开始偷偷摸摸写信。
他自幼长在凤凰谷,鲜少出谷,只在妖域露过几次面。
谷里将他的资质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说当今世上唯一能与他一战的就是无涯宗的灵晔剑尊。
凤凰谷的长辈一向表现得十分务实,所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实力。
但经过刚才的一战,他有些不确定了,信中他写道:【长老,你们都说我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强者,怕不是哄我,境界退到炼气初期,连我未入道的师妹都没打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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