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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因随意开方,致病者病情加重甚至丧命而背负骂名倒是小事,误病者之性命是大事。
非我亲去不能医。
可你应当也知道,我等若无圣上旨意,是不能离京的。”
言心莹内心纠结,眼下也没别的法子,要不要求张重文便开药方,试一试呢?他也未说这方子定要添药减药。
似乎看出她为难,张重文又道:“老夫还有一法,只怕娘子不能应。”
言心莹眼睛亮起来:“何法?”
“跟着老夫学医。”
张重文轻轻抚须,“一般人要跟老夫学医,须先入太医署。
要入太医署,多是世代学医之家的子弟,应试考入。
况且太医署规矩颇多,你也不得自由。
既然是燕国公所托,你便留在我府中,我亲自教你医术如何?
“若你所记病状详实,病者一年之内性命无虞。
便以十月为期,老夫当倾尽所有教你。
十月之后,不论你是否学有所成,纵是会背负骂名,我也当授你医方。
再以你所学,医治病者。”
言心莹又问他为何不告知已学有所成的子弟此病医治之法,那样岂不是更快一些。
张重文却说此病罕见,子弟未曾医治过,教了他们,他们也不敢去治。
又问言心莹纵是有子弟敢去,她会放心吗?或是她想要的是他教那些名医?那些名医声名在外,岂会听他教诲。
况且他们未曾治过此病,便与寻常子弟无异。
张重文最后说道:“这也是无法之法,若娘子能寻到能医此病的医士,或是能向圣上请下旨意最好。
纵是愿相信这开了医方的医士,照此方煎药治病,我也不能说什么。
在我处,便只有这一个法子。
但你要想清楚,我所说病者一年内性命无虞也作不得十全之数,你同我学医之后或许还是无法医好病者,毕竟只有十个月的时间。
“十个月学医太短,但对于你,十个月或许又很长。
你愿不愿费这个时间?愿不愿冒这个险?你好生思量。”
言心莹怎么也想不到张重文竟要她学医,她自然没办法接受,所幸张重文也没要她立刻决定。
她便先告辞。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虑此事。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去请人医病,医者却要她学医自医。
张重文说此病难治,不随意授医方,怕误人性命。
虽然他口中说着不大在意,但言心莹还是觉得他是怕伤人性命后,背上骂名,毁了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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