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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弓箭很感兴趣的花蝴蝶溜达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还没做明白,就很不耐烦地想要骂人,可偏偏被一个小女官给顶了回去。
“他们做不来,难道你就会吗?”
花蝴蝶抱了臂,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一声,“我有我的职责!
各司其职,我怎么骂不得他?”
“哦,”
那个身形娇小的少女不为所动,“你有何职?”
“我为灵应宫禁军都头,帝姬的安危皆由我照护。”
花蝴蝶说。
“那你怎么还放我给了帝姬一刀。”
她说。
绝杀。
“不知羞。”
少女瞪了他一眼,就又进了工坊里,替那个老匠人打下手去了。
留下花蝴蝶在那恍恍惚惚,想打人,想骂人,又很想找个角落蹲一会儿,谁也不见。
王穿云算是被灵应宫的宫女们赶出来的。
帝姬下令,要宫女们空闲时缝制寒衣,大家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地做起来。
兴元府气候温暖,要寒衣何用呢?尤其帝姬要求的寒衣又很不同:
这种寒衣要加点棉花。
大家记下了,棉花虽然是两广和福建种植得多一些,但蜀中也不是完全见不到,弄些来就是。
这种寒衣还要加点纸和牛皮。
大家又记下了,平民百姓的寒衣里确实会有什么塞什么进去,比如纸屑,再比如碎皮子。
但帝姬又说,这种寒衣要将棉花反复捶打,锤成一片,还有那些纸屑和碎皮子,一起打进去,打了还不够,还得拿水泡泡,晒晒,再打打。
大家就无法理解了,你这棉花都压实了,还怎么保暖呢?
帝姬说,再加一层!
于是宫女们就开始在灵应宫里闭门造车,王穿云见了就说:“这是用来做甲的吗?”
宫女们大吃一惊,“胡说些什么!
这要是能当了甲,天下人人都有一副甲胄了,岂不是乱了套!”
但王穿云还是不死心,企图多
方面验证帝姬这批“寒衣”
是可以拿来当甲的,宫女们就恼了,给她赶去工坊看人家制弓。
“浑然不像个姑娘!”
她们窃窃私语,“谁家女儿敢动刀子,偏她做得,帝姬慈悲赦了她也就罢了,不知为何留她下来!”
“不要嚼人家的舌头了,”
佩兰就问,“宗翁的那件袍子做好了吗?”
一提到精细活,有宫女立刻笑盈盈地应了,“哪用佩兰阿姊问的,早就缝好啦!”
帝姬压榨起人力来经常是很苛刻的,至少灵应宫内的宫女内侍们是被指使得一刻也不得闲。
但最该被她压榨的工匠们倒没这种感觉——无他,他们的生活环境一下子上去了一大截,再如何加班也感觉不到辛苦了。
他们被送到了西城的精思观附近——那里有个曾经和帝姬对喷惜败的老道士,见了被送过来的这群工匠也没什么好气。
虽然没好气,但工匠并不受怠慢,帝姬在打茶引战争时收缴了一大批的动产不动产,这里有个茶商的大庄园,现在正好给这些工匠居住。
他们住进了整洁而清雅的房子里,地上是铺了木板的,庄园里开垦了菜地给他们随便种菜,又有溪流引进来方便他们打水洗衣,还将马厩改成了猪圈和鸡圈,让他们自己养鸡养猪杀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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