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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谢瑶华曾频繁夜探崇天殿,因此对崇天殿非常熟悉,但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入崇天殿,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容铮身边。
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何谢明珠要踩着那么多人的尸骨往上攀了。
因为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真的很好。
谢瑶华给官家行了个跪拜礼,以表示对官家最大的尊敬和恭顺,她动作标准,还比旁人多了丝洒脱与大气。
官家的声音从前边高处传来:“谢瑶华,你可知孤今日召你上殿所为何事?”
“臣女惶恐,实在不知。”
“惶恐?孤倒是看不出你有半点惶恐的样子。”
“那臣女现在哭的话还来得及吗?”
官家笑了:“到这个时候还能在孤面前如此自如,这份心志,可不是一个长于乡野的小姑娘可能拥有的,起来回话吧!”
谢瑶华一脸懵。
容铮便提醒她:“永宁侯昨夜求见官家,状告我杀了他的亲生女儿,再让你假冒他女儿,混淆他谢家的血脉。”
谢瑶华站起来,缓缓回头看永宁侯:“请你看着我这张脸,再当着大家的面说一次我不是你的女儿。”
永宁侯还没说话,刘御史就嗤笑出声:“永宁侯,这谢姑娘跟谢夫人长得这么像你都说不是你亲生的,那你家里那两个儿子只怕也不是你亲生的哦!”
满堂哄笑。
永宁侯的脸一下黑了:“此乃我的家事,还论不到刘御史你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刘御史啐他:“知道是家事还拿到朝堂上来讲,真够不要脸的。”
堂上又是一阵哄笑。
永宁侯忍不住要撕烂刘御史的嘴。
这刘御史是疯狗吗?从昨天就追着他咬,到了今天还不松口,明明他已经道了歉,昨天还送了大批的赔礼!
收了礼还追着他咬,呸,不要脸!
深呼吸几口气,永宁侯找回理智,重新看向谢瑶华:“本侯不知你为何与我夫人长得如此想象,本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亲生女儿,绝对不可能当街反杀三名杀手!”
“凭什么不可能?”
“你长于乡野——”
“大兴哪条律法规定,长于乡野之人就不能拥有自保与反制的能力?”
谢瑶华接着直视官家,“如果哪一天大殿下也跟臣女一样被人行刺,他出于自保杀了人,请问官家,您是欢喜大殿下还活着,还是会因为他有自保能力而愤怒,甚至不认他是你的儿子?”
“竟敢质问官家,谢瑶华你放肆!”
“侯爷既然说我是假冒的,那我放不放肆又与你有什么相干呢?就算我犯了砍头的大罪要被诛连九族,也落不到你永宁侯的头上。”
说罢谢瑶华再一次跪下:“臣女愚钝,还请官家解惑!”
官家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当众质问了,不悦之余又觉得新奇,再看他大儿子站在谢瑶华边上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他的长子容铮,小时候很是依赖他,每日都会让管家带他到宫门口等他下朝,又不爱坐马车,就喜欢拉着他走路回府,然而没走几步就耍无赖,非要他背,等如愿趴到他背上了,小子就会露出得逞的笑容,鬼精鬼精的。
那几年是他们父子俩最亲近的时光,也是他这些年一直怀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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