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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那时,她一步步朝他走来。
而今,她一步步离他而去。
心底慌乱,郁殊大步上前。
苏棠只听见身后一阵仓皇脚步声,呼吸一滞,刚要侧首,眼前却突然一黑,火折子掉落在地,弹了两下火星后彻底熄灭。
她的身子被人用力困在院门与男子的身体之间,耳畔便是他急促而温凉的呼吸声,脸颊被一只大手轻捧在掌心,那温凉袭来。
“郁殊!”
苏棠一惊,伸手便欲将他推开。
“沈辞,就这么好?”
郁殊沙哑着声音问道,顺手将她的手攥在手里,抚向他的额角:“那我呢?苏棠?”
苏棠大惊。
郁殊却又道:“摸到了什么?苏棠。”
他声音极轻,喘息粗重。
苏棠想要将手撤出,终究力道不及,只摸到一片光洁。
郁殊低道:“你不是不喜欢那道疤,你不是不喜欢疯子……”
说到后来,声音极低,气声与夜色氤氲。
苏棠手一僵,挣扎的力道逐渐消失,她的指尖轻轻抚着他的额角,如她脸颊上的大手一般。
郁殊感受着额角的柔荑,正如当初为他上药的那只手,轻柔而美好。
他忍不住侧头,蹭了蹭她的掌心。
苏棠手一僵。
——曾经,郁殊躺在她的膝上,也如此刻的她一般,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脸颊,而她总忍不住蹭过去,索求那份温暖。
而如今,却换了人。
耳畔的呼吸重了些,郁殊轻轻站在她的身前,妖娆的双眸微眯着,掩去了几分华彩。
苏棠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鼻梁、眉眼,最终又落在了他的额角。
而后,她一点点凑近上前:“你那道疤没了?”
郁殊颔首。
苏棠看了他片刻,近乎刻意般启唇道:“可是,你将额角疤消了,便不像他了。”
正如他曾说过的:你笑起来便不像她了。
话落,她毫无迟疑的收回手,转身便进了院落,头也未回。
郁殊身子僵在原地,起初凝滞着,下刻全身如被冻住一般,心口积郁着无穷无尽的闷痛,他微微张口竭力呼吸着。
可那痛虽不杀人,却无休无止。
“不像他了”
。
正如他那三年所作所为一般。
如同要将那些过往全数报复回来。
一切报应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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