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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晔看着她木讷了好一会儿,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好似即将要说的话有多难以启齿。
他只好先开口,“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冷战不利于我们培养感情,你今天…”
“我错了。”
她最懂见好就收,今晚任性妄为了那么久,还在言语上暗讽了贺尘晔,早就消气了。
况且,贺尘晔不提倒算了,偶一提起,她确实想起曾说过这句话,反倒显得她很不懂事。
片刻寂静后,她抬了抬下巴,晃着他的手,催促他将刚刚被截断的话说完。
贺尘晔呼吸放慢了许多,薄唇一抿,声音压低了好几度,“你今天…让我有些吃醋。”
“什么?”
盛怀宁脑中嗡了一声,倏然间感觉自己应该是耳鸣了,不然她怎会好端端听到贺尘晔的腔调里特别委屈,比她在休息室刻意装出来的,还要胜上几分。
她屈膝半跪下去,低头去看贺尘晔埋下去的脸,岂料身形不稳,径直趴伏在了他的腿上,一侧身恰好就撞上了视线。
贺尘晔慌了短瞬,长臂一伸就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盛怀宁实在兴奋,今天她居然见到了如此多面的贺尘晔。
会跟好友逗趣,会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会可怜巴巴地跟她示弱。
如何形容这种感觉,那就是特像她读书时路过潮玩店,购入几个新上市的盲盒,只要拆出一个隐藏款就会欣喜万分。
她将双手捧上他的脸颊,施了点力,往眼前带了点。
这样的贺尘晔太少见了,看上一遍是远远不够的,得近一点,刻进心里才算好。
趁对方不备,盛怀宁抬身轻吻了一下,半哀求地咕哝:“贺尘晔,你再说一遍。”
男人不作声。
她着急了,掌心在颊边微微拍了拍,强迫着他开口,“快呀。”
贺尘晔声音很轻,“我大概算了算,今晚有十二位异性搭讪了你。”
盛怀宁知道自己不占理,开始后悔不该这般嘚瑟,吃醋的男人一旦斤斤计较起来,恐怕她要吃尽苦头。
她尬笑两声,“哪有这么多。”
“有四个是李维的同事,三个是Elodie女士朋友的令子,还有…”
“闭嘴闭嘴,”
盛怀宁腾地坐起身,作势就要捂住他的嘴巴,被他轻巧躲开后,只好小声地埋怨,“你酒都没喝几杯,那些吃的更是一口都没碰。”
她停顿了下,“怎么就撑到去记这么无聊的事?”
贺尘晔被她逗得低笑了好几声,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她,不着急回应她的谴责,许久才意味深长地反击,“你每一个都理会了,惹眼到我没办法视而不见。”
“好了好了,我都已经认过错了,而且,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我早就烦不胜烦,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盛怀宁慢悠悠抬身,索性跨坐在他的腿上,打算用耍赖将这件事应付过去。
几乎是同时,他循着她凑过来的姿势,径直吻了下去。
盛怀宁呜咽了声,就知道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吻实在是太痛了,舌尖更是被吮到发麻。
她仰着头,乖乖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蛮横的掠夺。
身子渐渐变得酥软,支撑不住就要往下掉,被贺尘晔提着腰,按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忽然受力微微塌陷的沙发,使得两个人的吻短暂分开了下。
盛怀宁唇瓣莹亮,上面的涎渍像是会致人成瘾的罂-粟,勾着他忍不住将她滑嫩的双手,桎梏在头顶,好让自己能欺负得更得心应手。
气息还没喘匀,男人就又靠了过来,用着平静的语气,说:“我哪里不如他们?”
盛怀宁睫毛扑簌着连续颤动了好几下,似乎是在认真思考他为何会在水深火热中询问这个,直至一个小时前在宴会厅的记忆陡然袭来,才笨拙地虚贴上了他的唇。
眼下,她暗暗决定,以后坚决不能再惹到贺尘晔,醋意大就算了,气性竟也大到让她无法招架。
这件礼服的款式,让她的半边肩膀都袒露了出来,被冷硬的西装衣料碰上,控制不住就想打冷战。
男人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适,终于松开了束缚着她的那只手,慢悠悠地单手解着纽扣,又将坠了装饰的领带扯了下来,这才重新贴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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