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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能招惹人了。
而随着秋亦气运的增加,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
他垂眸,目光平静,又透着一点温和,给秋亦掖好被角。
如果秋亦一定会受伤或是死亡的话,他希望是自己施加的伤痕、赐予的死亡,一丝一毫外人的影响也不要有。
……不过这不是什么正确的想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该这样对自己的弟子。
那些晦暗的想法被冷静地丢落沉没于幽静海底。
虞观直视弟子的眼眸,轻声道:“你要快点好起来。”
过了片刻,屋外传来敲门声,虞观短暂离开,过了一会儿再回来,身后多了个略带拘谨畏惧的宗舞。
宗舞一进屋,先对秋亦弯腰:“回风崖之事多谢。”
秋亦半倚靠着靠枕,坐躺在床上,道:“言重了。
你为我们提供住宿,是我们该感谢你才对。”
宗舞苦笑:“不瞒你说,我也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不容别人看去。
当日那姚家小姐咄咄逼人,我欲招人救场,可是也是巧了,他们或是在秘境之中,或是在千里之外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姚家老祖走后宗舞才有心情浏览消息,看到那些或是推三阻四、或是真的有情况来不了的消息,心头滋味复杂。
经此一遭,他也有了点新的感悟:靠人不如靠己,或许也要适当变一变自己的人生安排了。
又寒暄了一番,宗舞不知是不是怕扰了两人清净,放下专门准备的一些具有疗伤作用的灵物后,很快就要离去。
临走前,他让秋亦安心修养,如果二人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通过通讯玉盘给他发消息。
他走后,虞观给秋亦掰开了一枚灵果,将果肉塞入弟子口中。
灵果清甜,秋亦感受灵力涌动,缩回了被子里,疲惫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此次受伤太重,秋亦恢复力强也得修养个几月,短时间内不能动弹,只能整日躺在床上。
他为此有些郁闷——理论上讲受了重伤当然是要好好躺着修养,但实际上修士哪有那么柔弱,被打残了接着硬扛去对战是常有的事,而且他也可以购置丹药、天材地宝疗伤,但虞观这么强压着秋亦躺着,硬要让秋亦吃一点教训似的,秋亦即使郁闷也反抗不了,安安静静缩在被子里。
白日无事,秋亦修行加快养伤。
这两场对决过后,他原本还有些浮动的筑基中期境界被打磨得彻底稳固。
此外,与姚家老祖的交战虽然是临时下的决定,事发突然,但秋亦还是在那三招之中学到了点东西。
姚家老祖练拳,触类旁通,秋亦可以通过他那拳意来揣摩提高自己的剑道境界。
于是短短醒来数日,他剑道境界已然再破,从入门境界升至了半步登堂,只缺一个契机彻底迈入登堂境。
入夜,秋亦在虞观的提醒下闭目休息,俗称睡觉。
他现在识海受了伤,迫切需要靠睡眠来补一补。
整日呆在床上,床铺又太柔软,跟一团云一样,未过几日秋亦便感觉自己要睡得散架了,虞观无奈给他换了。
床铺总算到了舒适的软硬程度,但秋亦偶尔还是会不安分地来来回回翻滚。
大概是不高兴,或者觉得无聊。
虞观放下书,他看书很杂,这些天下来秋亦看着他手上的书从游记换到书法讲解。
他慢慢走过来,俯下身,问秋亦:“你觉得无聊吗?”
秋亦小半张脸被被子盖着,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中映出虞观的模样。
这次虞观说错了。
秋亦回答说:“我不无聊。”
他有想要去做的事情,有需要去做的事情,不会无聊。
不过秋亦确实是不高兴的,他不喜欢躺着,长久地躺在床榻上,哪怕有事情可做也会令他想起第一世。
虞观换了个说法:“你想出去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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