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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回过头,看着已经被吓傻的张冬昀,宴卿拿下铁锤,竖在身边,单膝半跪,一脸阴翳,本就白皙的脸被鲜血映照得胜雪。
宴卿撑着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冬昀,缓缓问了一句:“知道该怎么演了吗?”
宴卿丢开铁锤,身形有些不稳,平时磕一下碰一下,都疼得要命,今天这一砸,痛意直钻心底。
宴卿站了起来,不太敢迈步,他眼睛本来就不好,现在被血沫糊了眼睛,越发看不清楚,直到单重华过来扶着他的胳膊,宴卿才敢放心走路。
“你……你看上去不太好。”
单重华帮他扒拉了一下被血和灰尘染了的额发,看到了还在滚出细小血珠的伤口。
宴卿提起一直放在柜子里的医药箱,没让助理跟上,只拉着单重华进了休息室。
“帮我随便擦一下就行,做做样子。”
宴卿现在的修复能力还算不错,只是这些年他一直疏于锻炼和保养,依旧退化了不少。
“还不如我给你舔舔好得快。”
单重华沾了生理盐水,给他冲洗破皮的地方,宴卿撇了他一眼,“谁要你舔,擦一擦,贴个止血贴,还没走出这个门就痊愈了。”
宴卿自己把头发弄了一下,看着已经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自己,又看了看头上的止血贴,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的不错。”
单重华得到了夸奖,笑得很明艳,宴卿看着他,恍如隔世。
本来心情好了一点点,宴卿突然又沮丧起来了。
单重华明显感觉到宴卿的情绪变化,不解到坐在他面前,轻声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啊?你怎么变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
宴卿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宴卿却说得很艰难,眼里突然蓄了泪珠,他的记忆里已经忘却了那些痛苦,可他的身体,他浑身的细胞还替他记着。
宴卿双手插进发里,有些痛苦地弯下腰去,双肩有些发抖,空洞的眼里不断淌出眼泪,低声啜泣。
单重华被这一突变弄得手足无措,有些慌张地想要摸摸他的肩,却又担心刺激到宴卿。
“宴卿……你,你冷静一点,不要想了,忘了就忘了吧,别想了。”
宴卿抱着头,从座位上缩到了地上,头痛欲裂,用额头撞了一下地板,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单重华抬起头,看着突然前来的洛璃,他很有预见地将手垫在了宴卿额头下。
“洛总?你怎么突然来了?”
洛璃现在没时间说,只让单重华先出去一下,单重华闻到了裴醉玉的味道,想到他也来了,就出去了。
洛璃将宴卿扶起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宴卿已经没有意识,只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头抵在洛璃胸口,轻轻撞着洛璃。
“宴卿,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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