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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胸口找到匪帮纹身,大致确定这一行人的身份,魏伯便返回赵白鱼的房间,将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赵白鱼惊讶不已:“江南皇商孤女黄青裳和邓汶安的父亲,还有真正的凶手王国志?也是奇了,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搅和到一起,要状告淮南安抚使参议官,还真把淮南的天给捅破了。”
来回踱步,思索,赵白鱼猛然想起一件事,他似乎一直没深思霍惊堂为何出现在扬州,他不该在京都府吗?
一开始没想太多,以为是为他而来,但为什么停在扬州?
是啊,霍惊堂停在扬州干嘛?
是为淮南官场而来?
元狩帝见他蛊毒好了便又重拾信心?那六皇子呢?
中意的储君人选说变就变,未免儿戏,也不像元狩帝一贯的谨慎作风。
赵白鱼越来越猜不透元狩帝的心思,摇摇头,心想算了,不想了,不如回到眼下的局势本身。
霍惊堂在扬州应该就是为淮南官场而来,莫非已经查到什么?
两百万两赈灾银在徐州被劫是照着朝廷和元狩帝的脸面狠狠抽一巴掌,太子和五皇子还没蠢钝到这地步。
眼下淮南就是一个炸1药桶,随便来点火星就能爆炸,太子轻易不敢行差踏错,比谁都害怕赈灾银出事,所以赈灾银丢失跟他无关。
可黄青裳分明说她亲眼目睹劫官银的人是淮南安抚使参议官,是安怀德的部下,难道安怀德擅作主张坑了太子一把?
又或者,他背主了。
“哪有说背主就背主这么容易的事?”
古人讲忠孝礼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安怀德敢背主就代表前程到头,前几十年为争从龙之功的筹谋一朝打水漂,是个有脑子的就不会这么干。
“谁有问题?”
黄青裳撒谎,还是安怀德治下不严,部下监守自盗?
魏伯:“我觉得黄青裳的话可信度很高。”
赵白鱼:“怎么说?”
魏伯:“派去接邓汶安老父的差役下午回来说人不见了,屋内有打斗痕迹,门口还有血迹。
另外两百万两赈灾银的确在徐州地界丢了,禁军出动查到是七十二寨渔民窝藏的乱党所为,前去抓捕时遭到反抗,已全部就地正法,窝藏乱党的渔民也被抓了,就等三堂会审。”
赵白鱼:“欺上瞒下,一手遮天,安怀德是真不怕朝廷查到他头上啊。”
他敲着桌,左思右想便又好奇:“黄青裳和徐州渔民、乱党有什么关系?”
魏伯:“不如亲自问她?”
赵白鱼望着一豆灯火自言自语:“淮南的水比想象中深得多,看来真要变天了。”
片刻后,赵白鱼嚯地起身:“走,去见黄青裳。”
黄青裳起初不信赵白鱼,持刀便和魏伯打斗,过不了十招就被击落利刃,限制行动,赵白鱼则趁机拿出抚谕使的官防印信让她看清楚。
黄青裳面露惊愕,当即下跪:“民女黄青裳见过抚谕使大人,求大人为民女伸冤。”
旁边的邓老伯也跟着下跪,赵白鱼将两人都扶起来:“如果不是为邓汶安和徐州三千渔民的冤情而来,我也不会贸然深夜拜访。”
黄青裳蓦地抬头,激动地说:“大人知道徐州渔家寨的事?”
赵白鱼:“两百万两赈灾银被劫,三千渔民锒铛入狱,不是能瞒天过海的小动作。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黄青裳便将当晚见到的一幕尽数告知,赵白鱼听完问:“你们怎么知道孙负乙想劫官银?”
“因为我们一直盯着孙负乙的行踪,知道他调遣禁军,再根据他的路线行踪便可推断出来,只是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告诉徐州知府恐怕也不会被相信,反而打草惊蛇。”
顿了顿,黄青裳语气有点失落地说:“另一个原因是我想抓现行……没想到反而连累渔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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