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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不解:“有。”
霍惊堂:“给几把伞,让他们回去。
怕雨天路滑看不清路,可以到前面山头的宝华寺避避雨。”
家仆连忙退下:“是。”
赵白鱼咬着筷子:“是冲你来的?你在京都府府内的名声不是人憎狗嫌,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讨好你?”
“不知道谁传谣,说我虽然交还兵权,实际手里还藏着一支骁勇善战的神鬼兵,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人来试探,前几年还借机朝我府内塞了十几二十个男男女女。”
赵白鱼真惊讶了,“是两年前从你府里抬出二十几具尸体那回?”
“你知道?”
“是我去处理的。”
“小郎和我有缘。”
“……”
霍惊堂扫了眼他郁卒的神色,弯起唇角说:“但是没人知道山庄的主人是我,当年出尽风头,陛下怕木秀于林,没敢明面给赏赐。”
“那是谁?”
“闲杂人等,无需在怀。”
山庄小门。
一个穿国子监校服的青年拿着被退还的明珠和伞愤愤不平:“清高个什么劲儿?知道我们是谁吗?满京都谁不挤破脑袋往我们身边凑!
四郎,咱们不留这破地方,到宝华寺去避雨吧。”
人群中心是着杏黄色罗纱的赵钰铮,接过纸伞,抿着唇说:“走吧。”
走出老远一段距离,赵钰铮还回头看风雨朦胧中的山河楼,神色不明,目光闪烁,没人知道他十一二岁时曾误入某个山头,远远看到对面山河楼有一人登高,遗世独立,风姿独秀。
之后每年来一次龙泉山庄,次次遇不到山庄主人,好不容易今天遇到人在,想求见却被拒绝,赵钰铮有点不甘心。
同年七月中。
旱了大半年的北方骤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藏在山河湖泊里的龙仿佛在一天之内全都钻进雷云里,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转为倾盆大雨,连下三天,像是要把天捅个窟窿的阵仗,令人忧心不已。
赴任不到一个月的陈芳戎披着蓑衣,顶着瓢泼大雨站在地势较高的河道上眺望底下河水滚滚的泗水河,冲着经验老道的河工大声吼道:“大雨倾盆,水势上涨,没有停下的趋势,我担心会冲垮河道,淹没泗水县!”
河工亦大声回复:“禀大人,下差已令人去下河道填沙袋沙石。
但泗水并非黄河入海必经之途,按理来说,就是下再大的雨,咱们这儿都淹不到。”
陈芳戎:“还是防患于未然——先预备带百姓迁向高处,我到都水监走一趟!”
阳武县黄河口。
轰隆隆!
雷声响彻天地!
喀嚓!
银蛇穿梭于雷云之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河水隆隆不断撞击着河道。
嘭!
轰隆隆——骤然一声炸响竟掩过轰天雷鸣,浑浊洪水如猛兽汹涌无情地吞噬房屋庄稼,顷刻间大地沦为水泱泽国。
河道上游,都水监修河司河工满脸恐慌,惊恐的喊声划破雨夜:“黄河决口——黄河大决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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