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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万仇再要去追,已失了机会。
两个兵士生了警惕,命令他赶紧滚,否则不客气。
他恨恨的盯着那个逃跑的纤弱身影,窝了一晚上的火无处发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李见月被架着带进了屋舍后面的一处营帐,扔在地上。
她没有一丝力气了,终于摆脱了谢万仇,紧绷的弦稍微一松,方后知后觉感受到疼。
身上被荆棘林划了许多细密的口子,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裙,一片一片的,触目惊心。
她想自己此刻定是十分狼狈。
方才被带来时,她大致观察了一番,这地方实在古怪,不像是普通村落,屋舍整整齐齐,盖的几乎都一样,里面只闻老人和孩子的声音,外围驻扎了一圈营帐,将屋子护在中间,守卫和巡逻的兵士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人。
那些人的甲胄兵刃与大荣军营多有不同,且驻扎之地并非关隘,不是边防军,也不是州府属军。
李见月心中生疑,想起小谷子那日说的话,莫非他们都是逃兵?
刚松懈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她惴惴不安,四下打量,就在这时,有人掀开帘子进来。
来人似是个将领,二十来岁,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身银甲,扫了她一眼,让人去取件衣衫来。
李见月抱着破破烂烂的自己,小声道:“多谢。”
对方呵呵笑了,“你倒还挺有礼数,哪儿的人,深更半夜跑这来有何意图?”
李见月等衣袍拿来了,披在身上,这才抬起头,“我是盈田村的,村里有个恶霸将我掳到山上,想,想图谋不轨,我趁他不备逃了出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方才的一幕幕,眼下说来仍心有余悸,她眸中噙泪,强忍着没流下来。
“盈田村的?”
银甲将领反问,“我听着口音怎么不像?”
李见月老实道:“我是京城人氏,来此不久,是,是我义兄带我来的,我义兄的家在这儿。”
银甲将领眼神微眯,“你义兄叫什么名字?”
李见月,“他叫叶繁。”
盈田村确有姓叶的人家,对方略沉吟。
“将军,杨将军叫您过去一趟。”
营帐外来了个兵士禀告。
银甲将领在她身上暂时没瞧出什么破绽,让人带她下去。
李见月便又被带去了一间屋子,兵士推她进去,锁上了门。
屋里有案几床榻,布置简单,好在是个正常的屋子。
她坐下来歇了会儿,稳下心神仔细一琢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既是逃兵,自然不愿意打仗拼杀,逃走也是为了活命,可私下聚集起来,建立一支武装,这又是为何?
难不成怀有异心,要与朝廷作对?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李见月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偷听了会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她靠在门上思量,那银甲将领瞧着是个正人君子,会不会放了自己?可如果他是反贼,那就不好说。
门外陡然响起开锁声,李见月咯噔一下,闪身退到一边。
进来了一个妇人,手里端着食水,说话干练爽利,“将军让人去查了,若你说得是真的,自会放你归家。”
李见月道:“我没有撒谎。”
除了义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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