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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想笑,“等”
有什么意思?多少女人这一身都是空等过去的?她和她们不同,“等”
要么是她拿来敷衍人的情话,要么是她抛砖引玉的手段。
照高楼(o三)
因此这一向,池镜没来找,玉漏也不急,也不向络娴拐弯抹角打听,只管养她的病。
别的都大安了,只肠胃还是拖拖拉拉不见好,如今还是只吃稀饭,清汤寡水的,没得又把人饿瘦了一圈。
桂太太一眼见到就觉得这丫头没福相,不大喜欢,况且知道她其实是凤家的丫头,凤翔的房里人,因怕人议论才说是凤家的远亲。
她虽不和络娴计较这说法,自然也不拿玉漏当什么亲戚看待,连个正经眼色也没给,只端着一碗药,看着碗里,用汤匙慢吞吞地搅着药汤,脸上有点烦嫌,“老太太怎么说?”
络娴没她示意不敢坐,立在跟前回道:“老太太说叫玉漏还跟着我住,正好我那丫头蓝玉出阁了,就将蓝玉那每月二钱银子放在玉漏头上。”
桂太太听见这话瞅玉漏一眼,“还说了什么?”
络娴想了想,老太太也没什么要紧话,只是粗略问了问玉漏家里的境况,听见玉漏她娘的娘家是句容县的农户,倒笑了笑。
“噢,说来也巧,玉漏她母亲的娘家和老太太祖上是一个田庄上的。”
怪不得呢,老太太这人谁猜得透?素日最恨人说起她的出身,她父亲是农户出身,全凭下苦力才供出他个举人,千辛万苦做了官,在他们乡下是了不得的事。
可跟南京城这些达官显贵怎能比得?所以老太太做媳妇那些年,不论家里家外都看她不起,所以不喜欢人家说她娘家的事。
谁知今日又变了心情,撞见半个同乡,倒有点喜欢似的,真是阴晴不定。
桂太太只得搁下药碗道:“既如此,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将玉漏姑娘安置在你院里,补蓝玉的缺。”
络娴笑道:“我原就是这个意思,玉漏能算会写,还能帮衬着我。”
这一下桂太太提起两分精神,重新打量几眼玉漏,“你会写字?”
不及玉漏开口,络娴先道:“何止会写字,是正经跟她爹读过书的。
她爹是秀才,四书五经她都学过,很有些学问呢。”
桂太太乜她一眼,“又不是问你。”
玉漏接嘴道:“二奶奶过奖了,只稍微会写几个字。”
大奶奶翠华和四姑娘金铃皆在一旁坐着,金铃没旁的表示,也不说话,翠华却把眼在她二人身上斜一斜,笑道:“我们二奶奶不识字,想不到娘家的丫头倒读过书,真有意思。”
络娴看她一眼,很快恢复笑脸,“还有件事要回太太,才刚在老太太屋里,老太太叫把清明诸事都交我去办。”
这一项去年还是翠华在办,今年又变了,翠华不由得换了脸色。
不过变来变去,还是桂太太手底下得力,她倒没所谓,指了指翠华道:“你头一次办这事,多问问你大嫂,她比你略知道一些。”
翠华没应声,兆林上月的亏空还是她由这些事情匀出来的银子填补的,按兆林的脾性,哪能说省就省?下月照样还有那些亏空,如今手里又少一处进项,长此下去,岂不要拿她的体己钱来填房里的亏空?因此万分不高兴,心里暗骂着老太太,顺便连桂太太络娴也没绕过,一样骂她们。
络娴听不见,朝她笑笑,“少不得要常去搅扰大嫂了,大嫂可别嫌我烦。”
翠华皮笑肉不笑地歪在椅上拨弄茶碗盖子,“哪能呢,弟妹揽了这宗事去,我还轻省点。”
“好。”
桂太太在上头点着头,很好,两个媳妇争来斗去,想方设法的把差事办好,功劳自然都是算她这个婆婆的。
如今络娴手底下添一名“能将”
,愈发能办几件漂亮差事了,不怕老太太不放心把家交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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