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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可保不住要做出些什么来。”
他保得住,玉漏想,如果她是玩情的人,那他则是弄欲的高手,他控制得住自己,自然就能操纵别人。
真是惊险,她差点为他所控,把嘴贴过去给他亲。
她是逃似的逃回院中,迎头在洞门下撞见香蕊端着灰篓子出来倒。
香蕊凝眉便骂:“你还舍得回来?还当你是死在外头,终生不回转了呢!”
玉漏也不理论,自去西屋里搁东西,气还没喘够,就听见俪仙在正屋里喊她。
赶出门去,见香蕊在正屋的廊庑底下叉着腰骂,“你是死人耳朵怎的?叫你半天你没听见?还是外头玩得野了,奶奶也叫不动你了?”
进去正屋,俪仙捏着矬子在碧纱橱内榻上锉指甲,歪着脑袋剔来一眼,“进来,我有话问你。
听说你回家去了?”
玉漏两手扣在腹前,迎进来说:“因那日我娘到角门上找我,说家里有点要紧事,我回过太太就跟我娘家去住了两日。”
“呵,你倒逍遥,说走就走,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做主子的呢。”
玉漏待分辨不分辨的,“那日原是要回奶奶的,进来见奶奶在睡中觉,我想着不犯着为我的事搅了奶奶的清梦,所以只去回了太太。”
那香蕊走进来道:“你是这屋里的人,凡事不必先回奶奶?你打量着太太素日疼你,就一味只到她老人家跟前装乖卖巧,这个家里,你眼睛里还有谁?”
俪仙颐指气使地冷笑一声,“人家还用得着把谁放眼里?我又算得上哪门子的主子?把太太哄高兴了,只怕将来这主子还要换她来做。
你们这些人,且等着日后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吧。”
另有个丫头端茶进来道:“别人我不管,我是只拿奶奶当主子。
旁的人,就是真有做到这份上的那天,我也瞧不上,又不是明媒正娶来的。”
俪仙因向她一笑,“那么些衣裳还堆在那里没洗,这会谁要你来端茶递水。”
这丫头道:“这两日洗洗涮涮的,可把我累乏了,奶奶好肚量,难道只许人家去躲懒,就不许我们也偷个闲?”
香蕊便走来推玉漏,“还不把差事做了去?回家歇几日就歇出副懒骨头来了,你不去做,还等着我们去做么?你躲出去的时候,可都是我们几个帮了你的差事。”
那里衣裳堆得小山一般,俪仙也不知一日换了几身。
玉漏只在心头骂两句,手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
直洗到天黑才算完,两只手泡得起皱,只等晾完也冻得没知觉了。
待要回房去烧起茶炉子烤一烤,偏又给俪仙叫进屋去,说是三个丫头不得空,这几日屋里的陈设摆件落下许多灰,叫打盆水来细细地搽洗。
满屋里只点着一根蜡烛,说是省检。
玉漏看也看不清,有个没搽到的地方,香蕊握着条白绢子一抹,转头就骂:“真是惯得你不知道是谁了,连个差也不会当,你先前在唐家也是这样睁眼瞎?这么些灰你就瞧不见!”
折腾到三更才许玉漏回房去歇。
玉漏阖上门来便觉得头晕目眩,伤寒重了些,却不去煎池镜给抓回来那几副药,反而都拆了倒在墙根底下那簸箕里,次日起来,偷么拿出去丢了。
如此病就放任着病下去,更兼给俪仙这么故意磨折着,果然不出两日,人就病倒了,爬也爬不起来。
俪仙打发香蕊去瞧了一次,见她真是病得厉害了,虽不再支使她起来做活,却也不叫请大夫瞧。
给文英知道,转去告诉凤太太。
凤太太靠在床上长叹,“我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冤孽,自来我凤家都是上下和气,就有个吵架拌嘴的,也都是小事,大家转过头还是一样的。
偏是这两人一个是水,一个是火,天生不容。”
然而自己也病得如此,近来连下床走几步都没精神,哪还有去调和的心力?只好吩咐张妈将她常日看的大夫请来给玉漏看诊。
那大夫下晌来到这边屋里,开下副方子,俪仙守在旁边问是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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